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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除了塔特莱教授能处在这种不稳定的平衡中，所有别的人在这样的基点上都会摇摇晃晃，但他能够保持绝对的笔直。

&ldo;塔特莱先生，&rdo;威廉&iddot;w&iddot;科德鲁普说，&ldo;我让您来是为了告诉您一个消息，我想，它不会使您吃惊。&rdo;

&ldo;长命百岁！&rdo;教授回答说，尽管威廉&iddot;w&iddot;科德鲁普根本没有打喷嚏，人们或许还以为他是打了喷嚏。

&ldo;我外甥的婚事已推迟一年半，&rdo;这位舅舅接着说，&ldo;而戈弗雷，根据他的请求，将出去游览新旧大陆的不同的国家。&rdo;

&ldo;先生，&rdo;塔特莱答道，&ldo;我的学生将为看见他诞生的这个国家争光，而且……&rdo;

&ldo;也将给传授给他文雅的举止的礼仪教授争光。&rdo;商人以一种嘲弄的口吻回答，天真的塔特莱对此毫无感觉。

而且，确实，他以为该做一个&ldo;两脚并合&rdo;，他以一种横斜滑步轮番挪动他的两只脚，然后，柔软地略微屈膝，他向威廉&iddot;w&iddot;科德鲁普行了个礼。

&ldo;我曾以为，&rdo;后者接着说，&ldo;您要和您的学生分手，无疑会感到有点难受？&rdo;

&ldo;难受将是痛苦的，&rdo;塔特莱答道，&ldo;但是，如果必须……&rdo;

&ldo;并不是必须，&rdo;威廉&iddot;w&iddot;科德鲁普回答说，浓眉皱了起来。

&ldo;啊！……&rdo;塔特莱答着。

略微有点慌乱，他往后做了一个高难度舞蹈动作之前的停顿，以把第三种姿势过渡到第四种姿势；然后，他将两只脚隔开一个宽度，‐‐可能根本未意识到他在做些什么。

&ldo;是的，&rdo;商人接着说，声音短促，语调不容反驳，&ldo;我曾以为将一个教授和一个造就得如此心领神会的学生分开，确实是残忍的！&rdo;

&ldo;确实……旅行！……&rdo;塔特莱答着，似乎并不想听明白。

&ldo;是的！……确实！……&rdo;威廉&iddot;w&iddot;科德鲁普接着说，&ldo;旅行不仅能使我的外甥的才能更为突出，而且对使他能有这样正确的仪表的老师的才能也是一样！&rdo;

这个大孩子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他必须离开旧金山、加利福尼亚和美国去遨游大海。一个精通舞蹈动作设计甚至旅行的人的脑子里是不可能涌入这些念头的，而且州府周围10里路的辐射范围，还有待着他去认识。现在，有人向他提议，不，向他表示，不管他是否乐意，他得移居国外，用他的生命去执行他向他的学生作出的这些旅行建议，带着这些旅行包含的种种困难和不便。毫无疑问，这事扰乱了像他这样的不太坚实的脑子，倒霉的塔特莱生平第一次感到，在35年的锻炼下已变得柔顺的他腿上的肌肉，在违背他的意愿下抖动着！

&ldo;可能……&rdo;他说，试图重现一度从他嘴唇上消失的那种舞蹈家的刻板的微笑，&ldo;可能……我不适合……&rdo;

&ldo;您会适合！&rdo;威廉&iddot;w&iddot;科德鲁普以不容别人和他讨论的那种身份回答。

拒绝，这不可能，塔特莱甚至想都不往这方面想。他在这家里是什么？一件东西，一个小包，一个包裹，可以发送到世界各处！但计划中的这一发送仍不免使他有点惊惶。

&ldo;那什么时候执行，这次出发？&rdo;他问，一面试图重新恢复一种刻板的姿势。

&ldo;一个月后。&rdo;

&ldo;那科德鲁普先生决定大船将在哪个风急雨骤的大海上把我和我的学生载走？&rdo;

&ldo;一开始，在太平洋上。&rdo;

&ldo;那在地球上的哪一个点，我第一次落下我的脚呢？&rdo;

&ldo;在新西兰的土地上，&rdo;威廉&iddot;w&iddot;科德鲁普答道，&ldo;我注意到新西兰人不会得体地把他们的臂肘折成圆形！……您将纠正他们！&rdo;

这就是为什么塔特莱教授被选为戈弗雷&iddot;摩根的旅伴。

这时商人的一个手势让他明白召见已经结束。他于是退了出来，相当激动，以致他的退场以及他在这困难的动作中习惯地表现出的那些优雅多少还有待完善。

确实，由于满心忧虑，忘了他那门艺术中那些最基本的告诫，塔特莱教授生平第一次在离开时两脚朝内！

第五章

在这一章中，准备出发，在这章结束时，确确实实走了。

不必再作回顾，在两人作这横贯人生的长途旅行之前，要戈弗雷结婚，他却要周游世界‐‐这有时更为棘手。但他打算旅行回来时已很好地经受了锻炼，而且，去时是个青年，回来时是个男子汉。他将能看见、观察、比较。他的好奇心将得到满足。那时他就只要安安静静地过那种深居简出的生活，过那种幸福的夫妻生活，任何诱惑都再也无法使他离开。他想错了还是想对了？他是否将向着某种使他受益的有用和扎实的课程航行？我们将留待以后再作回答。

总之，戈弗雷兴高采烈。

菲娜，绝不流露出内心的忧虑，听任着这个学徒期。

塔特莱教授，他那通常那么结实的，对舞蹈中的一切平衡十分熟练的两条腿，在失去了平时的稳定之后，正徒劳地想使之恢复。他甚至在他房间里的镶木地板上摇摇晃晃，仿佛他已经站在船舱的地板上，被一下下地前后左右地颠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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