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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没有。”田律站得笔直，下意识用身体挡了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直觉告诉他，办公室里那一幕不适合让总裁的丈夫看见。　　“怎么了？”孟恣意往里面看了眼，疑惑道，“你们总裁在里面吧？”　　在庄生集团，他也喜欢跟着大家喊总裁。　　“在的，”田律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找了个还算妥当的说辞，“他正和项目组的人一起用餐。”　　担心早餐凉了，孟恣意没再和秘书说话，绕过他进了办公室。　　他和庄临钦互相串门许多次，偶尔还会在对方办公室办公，已经无需秘书通报。　　孟恣意照常走进办公室，看见里面这一幕后，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　　庄临钦办公室有别人。　　庄临钦坐在椅子上，办公桌上摆了一堆餐盒。顾许生对着他一直说个不停，庄临钦只是听着，偶尔敷衍两句。　　这时的互动都还算正常，然而接下来的那一幕却是明显的越界了。顾许生夹起一个虾饺，竟然是要喂庄临钦。　　孟恣意瞳孔一缩，怒气蹭一下就起来了！　　庄临钦精神不济，没注意到门口的孟恣意，只是对顾许生说：“你拿走吧，我不想吃。”　　他本就食量不大，现在熬了个通宵，胃部隐隐作痛，毫无胃口，甚至闻到这股味道都想吐。　　“那吃个虾饺吧？”顾许生说着，直接夹了个虾饺递到他嘴边，“这家虽然是连锁的茶餐厅，但味道很正，虾饺用的是整虾，面皮软糯，一点儿也不腻。”　　正常来说虾饺确实不腻，但庄临钦肠胃本就不好，通宵过后，一丁点儿腥味儿都会让他恶心。庄临钦皱眉，有些不悦顾许生的毫无边界感。　　正要拒绝，一旁突然伸出一只大手：“他说了不吃，希望你不要强人所难。”　　庄临钦抬头，看到孟恣意冷峻的侧脸。平时笑眯眯的他，此刻却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给人几分陌生感。　　顾许生被他的气场震慑，又很快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笑笑：“孟总？你怎么来了？”　　孟恣意根本不看他，直接走到庄临钦面前，伸手揉了揉他肚子：“胃又疼了？”　　顾许生嘴角的笑容僵了僵，紧接着他发现，庄临钦身上的距离感消失了。　　庄临钦“嗯”了一声，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依赖：“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就别吃药了，药吃多了身体负担也大。”孟恣意把食盒放在桌上，盛了一小碗小米粥出来，“我给你熬了粥，你先喝点儿暖暖胃。”　　“不想吃，”庄临钦把脸别到一旁，“没胃口。”　　“乖，先吃点儿，”孟恣意用勺子喂他，“我早上特意起来给你熬的。”　　庄临钦看了他一眼，勉强喝了两口粥。　　孟恣意又要喂他牛肉冻，牛肉冻其实并不油腻，做法是先把牛蹄筋和牛腱子小火煲软烂，撇去牛油放在冰箱冷冻而成，很适合补充蛋白质。　　但庄临钦说什么都不吃了，孟恣意只得自己吃了，数落道：“庄小雪都比你吃得多。”　　“明明是你把它养得太胖，”提起家里的猫咪，庄临钦精神好了一些，主动开口道，“医生都说了，庄小雪这个骨骼最多张15斤，再胖就是超重了。”　　孟恣意：“我昨天刚称过，刚好15斤，没超重。”　　庄临钦：“骗人，庄小雪绝对超重了，我抱一会儿都要手软。”　　孟恣意：“真没骗你，今晚回家我称给你看，它就是毛多。”　　他们无形中产生了一种气场，很轻易就把旁人隔绝在外。　　一旁顾许生自讨没趣，收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孟恣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接着说：“时间还早，你睡会儿？风起末10点来公司，我到时候载你过去。”　　庄临钦想了想，摇头：“先过去吧。”　　他不想节外生枝。　　“那也行，”孟恣意起身，“我载你去晓梦，车上可以睡会儿。”　　庄临钦“嗯”了一声，去起居室洗漱又换了套衣服。　　今天孟恣意自己开车，副驾驶比一般的商务车都要宽敞舒适。庄临钦后背刚挨着车座，疲惫霎时如潮水般袭来，让他迅速沉入了梦乡。　　路口绿灯变红，孟恣意踩下刹车，侧转头打量着副驾驶的庄临钦，直到现在，那些被压抑的负面情绪终于浮现出来。　　他贪婪地打量着一张脸，眼中涌动着浓重的占有欲。　　他都已经和庄临钦结婚了，为什么那些人还是阴魂不散！庆功宴　　两个小时后，庄临钦在晓梦总部见到了风起末。　　庄临钦只身前来，态度和蔼不像谈公事：“风总，又见面了。”　　风起末：“应该不是巧合吧？”　　“我特意来等你，”庄临钦往她身后看了眼，“方便聊聊吗？”　　“庄总你找错人了，”风起末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脸上有着深深的疲惫，“我说过，我不会改变主意。”　　庄临钦：“收购成功，我可以让你当总裁。”　　经过之前葬礼上的冲突，风翔宇使了不少手段拉拢打压姐妹身边的人，现在还留在风起末身边的都是心腹，闻言纷纷看向了风起末。　　至少在他们眼里，都认为风起末更适合当这个总裁。　　庄临钦看穿了她的犹豫，微微一笑：“就算风总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想想底下的人吧？如果风骨集团卖给鸾鹤，肯定会迎来一轮大清洗，你或许无所谓，但你手下的这些人呢？”　　“无所谓，风总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没错，我有今天全靠风总提拔，我不会背叛她的！”　　两位下属忠心耿耿，风起末表情却越发凝重。毫无疑问，庄临钦戳中了她的软肋。她可以不在乎公司如何，但不能不在乎手下这些人的死活。　　庄临钦：“而且在这紧要关头，风总还亲自前来布局柔性供应链，看样子，你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这个公司吧？”　　风起末仰头，神情很冷：“实话告诉你，鸾鹤集团的人找过我。”　　庄临钦倒是不意外，对方有风翔宇从中斡旋，肯定比他们更容易接近风起末。但风起末现在还站在这里听他讲话，也就表示……　　庄临钦挑眉：“可你拒绝了他？”　　没想到对方一猜就中，震惊之余，风起末心情也有些复杂。　　自从母亲的遗嘱把集团给了风翔宇，风起末就开始摆烂，甚至以为自己能对这堆烂摊子毫不在乎。　　但正如庄临钦所说，就算她可以不在乎企业归属，也不能不管手下这一堆人。　　他们都是刚毕业就跟了她，小兔甚至在她还是设计师时就做了她的助理，比起经营企业，风起末其实更喜欢做设计师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她母亲还担任着风骨手工坊总监，王素丽仿佛一把大伞荫蔽着她，让她可以不在乎业绩增长压力，专心设计出她喜欢的作品。　　许多人都说她是最像她母亲的，肯定能一脉相承设计出更优秀的作品。　　可是后来父亲去世，母亲专心企业经营，无暇兼任设计总监一职。新来的设计总监又能力平平，还要打压她的设计。　　如果再给风起末5年的时间，她肯定足以撑起一个品牌，可是她当时太年轻了，刚毕业不过两年，从未办过大秀，还无法撑起风骨服饰这种大体量的手工坊。　　那段时间风起末过得非常混乱，一边是每况越下的设计部，一边是母亲身上越来越重的经营负担，她想要帮忙，却不管做什么都显得那么乏力。　　最终，风起末还是选择放弃设计投身经营，因为这是最快能减轻母亲负担的方法。　　当年她在母亲手工坊里是好设计师，现在她跟随母亲经营，也是一个优秀的经商人才。　　人们都说她们母子越来越像，风起末行事老练，已经有了王素丽当年的风范。　　风起末喜欢听别人这么说，比起缺席她成长的父亲，母亲在她心中有着更重的分量，她甚至会无意识地模仿王素丽。　　她顺理成章地走上了母亲的路，也曾天真的以为，只要她足够优秀，就能够从母亲手中继承衣钵。　　直到母亲去世，一纸遗嘱打破了她的幻想。　　风骨集团落到如今境地，出售已是不可避免的局面，区别只是在一堆财狼虎豹中找个不那么凶残的罢了。　　风起末抬头看向庄临钦，面前的男人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话不疾不徐，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优雅。延陕挺　　但行事作风却并不怯懦，她私下也收到了消息，风骨一些大股东都先后卖出了股份，应该就是庄临钦在私下运作。　　与人为善但有锋芒。　　怪不得母亲在世时，对庄临钦有着很高的评价。　　“十分钟，”风起末迎着他的目光，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那就请庄总告诉我，你和鸾鹤集团究竟有何不同。”　　庄临钦带风起末去了晓梦内部的咖啡厅，现在是上班时间，咖啡厅里人烟寥寥，落地窗外是一片花园，另一边是幼儿园，能听到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是我当初与你母亲敲定的最终版本，”庄临钦递来一份收购合约，“本来她叮嘱我保密，但现在与她的合约作废，我个人判断可以给你看。”　　风起末仔细看了起来，前面都是一些常规事项，和其他收购合约没有什么区别。直到她翻到最后，看到尾页的附赠条款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她睁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是那天在医院里，她支开你后我们谈下的条款，”庄临钦递过一只录音笔，“这是我们当时谈判的录音留底。”　　风起末连忙戴上耳机，迫不及待地听了起来。　　第一道声音出来，风起末就知道庄临钦没有骗她。后期母亲重病，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处理工作，作为副手，风起末是来这里次数最多的，几乎是光凭背景音就能判断出来。　　“你要我遵从风老董事长的意思，让风翔宇做集团ceo？”庄临钦轻笑一声，直白道，“恕我直言，我认为长女比次男更有经营才能。”　　短暂的沉默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不了解她，起末的才能不止经营，你要是见过她的设计作品，才会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天才。”　　时隔多日再次听到母亲声音，风起末眼眶有些发烫。　　庄临钦：“那为什么不把企业交给她？”　　王素丽：“我主要是不想让她在企业经营上浪费时间，三个孩子中，起末是最像我的一个。她出生时我给她取名风起末，也是希望她将来可以走得更高更远。她也确实不负所望，从小就样样拔尖，比她另外两个兄妹都要优秀。我知道她想跟着我的老路走，但说实话，我一点儿都不希望她重蹈我的覆辙。”　　重蹈覆辙？风起末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　　当初母亲是自愿从设计转为经营，也在管理企业中做出了许多业绩，她一直以为母亲是自愿，却从来都不知道，母亲竟然把这段经历当做失败。　　王素丽叹了口气，幽幽道：“起末比我更有才能，我因为企业经营再也无法举行自己的秀，这是我最大的遗憾，我不希望她和我一样。”　　“所以你把公司交给她弟弟？”庄临钦无法理解，“你不觉得这样对她不公平吗？”　　王素丽摇头：“她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当初知道我工作辛苦，二话不说就过来帮我。但我知道的，她最想做的是设计。但我确实太忙了，公司事情那么多，我不能没有她。”　　说到这里，王素丽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是我自私把她困在身边，但我已经无力改变现状，我希望你答应我，等你收购风骨集团后，安排风翔宇经营企业，让风起末做设计总监。设计总监才是一个品牌的灵魂，她不应该像我一样被困在同一个地方。”　　庄临钦拒绝了她的要求，说风翔宇就是个废物，他不会接受风翔宇做ceo，至于设计总监的位置也要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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