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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那人口中正塞着饺子，含含糊糊地说：&ldo;豹……豹子。&rdo;

颜淡嫣然道：&ldo;那明天换烧卖好不好？我吃过味道最好的是在桐城，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那种味儿来。&rdo;

豹子不由问：&ldo;是桐城杨柳巷子那个黄老头卖的烧卖？&rdo;

&ldo;是啊是啊，原来你也吃过。&rdo;

&ldo;他那道凉粉蒸肉也好吃极了，不比他的烧卖差。&rdo;

颜淡很是高兴，笑靥如花：&ldo;对啊对啊，我那时每天一大早就去排队买的，晚了就卖完了。&rdo;

余墨搁下碗，轻咳道：&ldo;颜淡。&rdo;

颜淡立刻回头看着他。余墨淡淡道：&ldo;我看你今日也闹够了。&rdo;颜淡乖巧地点点头，把油灯挪到合适的位置：&ldo;山主，你是要看书了罢？我不会吵你的。&rdo;

豹子小声问：&ldo;你也这么怕他？&rdo;

&ldo;我很怕呢，山主要是发起脾气来，才不管是谁，直接大卸八块沉江……&rdo;

豹子打了寒噤，不说话了。

余墨看了她一眼，摊开书册看了起来，翻页的时候忍不住抬头去看颜淡正在做什么。只见她用妖术变出了一副骰子，正和豹子赌起铜钱来，边上是一小叠赢来的铜板，看来赌得顺风顺水，手气正好。余墨捏着书册，沉沉开口：&ldo;颜淡！&rdo;

颜淡吓了一跳，手上的骰子滑脱，面朝上正好是三个一点。豹子大笑：&ldo;三个一，我做庄，通杀！这些铜板归我了。&rdo;

余墨揉了揉太阳穴：&ldo;我看你是被埋起来才会高兴么……&rdo;

颜淡大惊失色，踉踉跄跄扑到桌边：&ldo;我再也不玩骰子，也不惹你生气了，千万不要把我埋了……&rdo;余墨拍了拍身边的垫子：&ldo;你坐在这里来，不准讨价还价。&rdo;

颜淡嘟着嘴，不甘不愿地挪到他身边，悄悄瞥了几眼余墨正在看的书，居然是伏羲术数，也亏得他看得下这么枯燥的东西。

没了颜淡陪他掷骰子，豹子只得自己左手和右手赌，扔了一会儿骰子就觉得无趣，便缩在角落里鼾声大作，睡过去了。

颜淡支着下巴坐了一会儿，就在豹子的呼噜声中慢慢合上了眼。她也是迷糊了一阵子，突然一下惊醒。油灯已经熄了，船舱漆黑一片。她正枕着余墨的肩，大概是闭上眼迷糊的时候靠到他身上的，而余墨居然也没有把她推开。她小心地动了动，余墨轻轻皱了皱眉，下巴在她头顶蹭了一下。

颜淡轻手轻脚地挪开身子，将边上的毛毯拖过来，轻轻盖在他身上。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余墨的睫毛，饱含同情地喃喃自语：&ldo;我知道你看见那位花精姑娘别有怀抱一定很伤心。我不太擅长劝慰这也没办法，不过我觉得百灵会给你温暖的……&rdo;

天明时，船泊于江边渡台，而渡台不远处便是芜镇。

颜淡看着一早挑着担子来赶集的百姓，不由奇道：&ldo;难道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真是热闹。&rdo;

豹子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儿：&ldo;今天是五月初三，五月初五是端午节啊。&rdo;

颜淡嗯了一声，喃喃道：&ldo;是端午啊……&rdo;

五月初五，是天地间阳气最盛的一日，凡间有吃粽子赛龙舟的习俗，可对他们妖来说，这一天却是最难熬的。她修为深厚，自然不怕，不过终究还是会觉得不太舒服。

只是为了应景，端午节的粽子还是要吃的。

颜淡买了糯米粽叶咸肉栗子，通统都交给豹子提着。待走过一个卖苹果的摊前，余墨的脚步明显一顿。颜淡一个激灵，立刻道：&ldo;公子，你看那边的橘子怎么样？&rdo;橘子只要剥了皮就可以吃，苹果还得削皮后切成块，余墨自然不用嫌麻烦，可她却想能省事就省事。

豹子傻呵呵地说：&ldo;橘子吃多了容易上火。&rdo;

颜淡冷冷地说：&ldo;配绿豆糕正好。&rdo;

余墨把折扇在手心一顿，淡淡道：&ldo;那就橘子罢。&rdo;

颜淡微微一笑，端的明眸皓齿：&ldo;公子，你真好。&rdo;豹子受到鄙夷，只得灰溜溜地提着篮子跟在后面。

余墨低声道：&ldo;过两日便是端午，我们只怕是来不及赶回铘阑山境，你捱得住么？&rdo;颜淡不甚在意：&ldo;那是，我也不是第一回过端午了。&rdo;

余墨笑了一笑，眉梢眼角俱是柔和：&ldo;你现在这样说，等到那天难受了不要向我哭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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