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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一点不错。&rdo;&ldo;你仍然这么想吗?&rdo;&ldo;是的，现在我更相信这一点了，朋友。要想瞒过赫尔克里&iddot;波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有我的决窍，能把一切都弄清楚。&rdo;他一边说一边从荷兰式花园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ldo;我们去走走吧，&rdo;他回过头来说，&ldo;今天的空气真惬意。&rdo;我跟在他身后，他领我拐向左边小道，周围全是紫杉树篱。一条步行小径通向中部，两边是正规的花圃，在圆形凹进处的顶头有凳子和金鱼池。波洛没有走到头，而是选择绿荫葱葱的山坡边上的一条小径，盘旋而上。有一小块地方的树木已被砍掉，上面摆着一张椅子。坐在这里可欣赏乡村的美丽景色，俯首可见铺有石子的凹进处和金鱼池。

&ldo;英国真是太美了，&rdo;波洛一边说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接着他笑了，&ldo;英国姑娘也很美。&rdo;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ldo;不要出声，朋友，请欣赏一下我们脚下的美景。&rdo;这时我才发现了弗洛拉，她沿着我们刚才走过的那条小径走着，嘴里哼着悠扬悦耳的小调。她走路蹦蹦跳跳，就像在跳舞。尽管她穿着一身黑连衣裙，但看不出丝毫的悲伤，她一个旋转，连衣裙顿时飘浮不已。她仰起头放声大笑起来。

这时一个男人突然从树后走了出来，原来是赫克托&iddot;布伦特。

姑娘被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

&ldo;你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没看见你在这儿。&rdo;布伦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ldo;我喜欢你那令人愉快的谈吐。&rdo;弗洛拉的话语中带有点刺。

一听这话，布伦特那黧黑的脸泛起红晕，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带有点谦卑的味道，听起来很可笑。

&ldo;我这人不善谈吐，年轻时就是如此。&rdo;&ldo;我想这是你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rdo;弗洛拉一本正经地说。

她的话语伴有微弱的笑意，我想布伦特是注意不到的。

&ldo;是的，&rdo;他只是简短地应对了一句，&ldo;确实如此。&rdo;&ldo;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长生不老，永葆青春是什么滋味?&rdo;弗洛拉问道。

这回她的笑意变得明显了，然而布伦特却只是考虑着如何应对。

&ldo;你还记得那个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家伙吗?他的目的就是想变得年轻一点。有一出戏讲的就是这个。&rdo;&ldo;你说的是《浮士德》吗?&rdo;&ldo;是的。讲的是个乞丐，故事情节很奇特。如果真的能够变年轻的话，有些人是会这么做的。&rdo;&ldo;听你讲话简直就像在听嘎吱嘎吱摇晃椅子的声音，太费劲了。&rdo;弗洛拉半生气半开玩笑地说。

布伦特一时语塞，目光从弗洛拉身上转移到别处。他面对一棵不远的树干喃喃自语地说：&ldo;又该回非洲去了。&rdo;&ldo;你又要出远门‐‐是去打猎吗?&rdo;&ldo;是这么想的。通常是为了这个‐‐我的意思是打猎。&rdo;&ldo;大厅里的那个兽头是你打猎得到的吗?&rdo;布伦特点了点头，接着短促而急速地问道：&ldo;你喜欢那些漂亮的兽皮吗?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送点来。&rdo;他说话时脸涨得通红。

&ldo;哦!太好了。&rdo;弗洛拉高兴得叫了起来，&ldo;你真的要送我吗?你会不会忘记?&rdo;&ldo;我不会忘的。&rdo;赫克托&iddot;布伦特说。

接着他又说了几句，想马上结束他们的谈话：&ldo;我该走了，这样过日子是不行的，有失体面。我是一个粗人，没有社会地位，总是忘记该说的话。我确实该走了。&rdo;&ldo;但你不应该马上就走，&rdo;弗洛拉叫嚷着，&ldo;不行，我们遇到了这么多麻烦事，你不该走。哦!我求求你。如果你要走‐‐&rdo;她稍稍侧过身子。

&ldo;你想叫我留下?&rdo;布伦特问道。

他明知故问，但问得很简单。

&ldo;我们都想‐‐&rdo;&ldo;我想知道是不是你本人的想法。&rdo;布伦特直截了当地说。

弗洛拉又慢慢地转过身子，目光正好跟他相对。

&ldo;是我想叫你留下，&rdo;她说，&ldo;如果‐‐如果这样做对你有任何意义的话。&rdo;&ldo;非常有意义。&rdo;布伦特说。

沉默了片刻，他俩便在金鱼池旁的石旁上坐了下来。看来他俩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ldo;多么‐‐多么可爱的早晨啊!&rdo;弗洛拉终于开口了。&ldo;你知道我有多么高兴，尽管‐‐尽管发生了所有这一切。恐怕这种想法有点不尽人情。&rdo;&ldo;这种想法也是挺自然的，&rdo;布伦特说，&ldo;你住在你伯父家才两年，是吗?当然不可能非常悲伤。这比装模作样的假悲伤要好得多。&rdo;&ldo;你这人太会安慰人了，&rdo;弗洛拉说，&ldo;复杂的事情经你一解释也就变得简单了。&rdo;&ldo;一般情况下，事情总是很简单的。&rdo;这位大名鼎鼎的猎人说。

&ldo;并不总是很简单的。&rdo;弗洛拉说。

她的说话声渐渐地低了下来，我看见布伦特转过头来看她，似乎是把目光从非洲海岸又转回到了弗洛拉身上。他完全猜出她说话声音变弱的原因。过了一会儿他非常唐突地说：&ldo;喂，你没有必要担心，我的意思是你不必为那位年轻人担心。警督是个白痴，这一点大家都明白‐‐指望他来破案那是非常荒唐的。我看是外人干的‐‐我指的是盗贼，这是唯一可能解决的办法。&rdo;弗洛拉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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