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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殷昊也随即勒停了马，&ldo;我没跟着你啊，这是官道，大家都可以走的吧。我们只是同路罢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大家互不打扰。&rdo;

&ldo;殷昊，我是去做正事的，不是去玩。你别闹了，成吗？&rdo;

&ldo;沈奕轩，我看着像是胡闹的人吗？我既然跟着你，自然有我跟着你的道理。就像你不能说你为什么出京一样，我也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你出京的目的我迟早会知道，我跟着你的理由，你也迟早会知道。咱们从头到尾都是扯平的。&rdo;

之后，叶清浅又借着送绣品的由头去过马场几次，去看看她买下的那匹驴骡，给它喂喂吃的，让它更熟悉她一些，到真的用得上的时候容易受她驱使。

&ldo;果然是姑娘的骡子，您看它和您多好啊，您喂的食儿啊，它吃着特别香。您这每次一走啊，它都会难过许久，这食儿也不爱吃了，也不爱叫唤了。不然……&rdo;马场的伙计每回看到叶清浅，都巴巴儿地指望着她能把她买下的驴骡牵走。类似的话，叶清浅听的不要太多。

叶清浅也不用说什么别的，只微微一笑，这个伙计，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ldo;是这样的小哥，虽然我也挺喜欢它的，我也知道，把它留在你这里，很是麻烦你。不然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最近刚巧又攒了好些银子。实在不行的话，这驴骡我就不要了，我再给你加点银两，小哥你给我换匹马骡，或者马吧？&rdo;

每每叶清浅这么一说，马场的伙计立马就不吭气了。不论是马还是马骡，都还算好卖，事实上，除了叶清浅之外，来他们这里的，根本就没人问过驴骡，这一匹要不是叶清浅要，只怕真的要砸手里了。

&ldo;那，那您方便的时候，一定尽早把它接走，行么？&rdo;

&ldo;嗯。你放心好了，很快的。&rdo;

叶清浅倒是也没有说谎，她最近在做荷包、手帕之余做的团扇的扇面，即便或多或少都有些她故意为之的瑕疵，掌柜的依旧给了不错的价格。近来因为前头的团扇卖的好，掌柜的想让她再多做一些，把价格还稍稍抬了抬。

叶清浅前些日子之所以那么拼，前头是为了买这驴骡，后头是想要还掌柜的人情，可她并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和她娘一样，因为过长时间刺绣而熬坏了眼睛，所以即便掌柜的给她抬了不少价格，她依旧有些委婉地拒绝了掌柜的要求，只推说近来继母让她帮着准备弟弟出生之后要用的东西，没有那么多时间。

掌柜的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双面绣之所以价格高，是因为它的绣艺复杂，会的人不多，且耗费的时间长，虽然觉得有些遗憾，却终归还是想要继续维持此时细水长流的状态的。

叶清浅满身大汗地回了家，和往常一样，她回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把卖绣品的银子交给叶夫人。想转身回房去擦洗一下，才刚迈开腿，叶清浅已经被叶夫人叫住了。

&ldo;等一下，这个你拿去。&rdo;

&ldo;这……叶夫人，这是什么？&rdo;

叶夫人有些气急，这不明摆着是块布料吗？这死丫头最近怎么这么爱明知故问。

&ldo;哦，是要给弟弟做尿布？&rdo;叶清浅用手搓了搓布料，&ldo;是不是太硬了些，这布料。&rdo;

&ldo;谁说是要给清睿做尿布的？这是尺寸，你按着这尺寸，做一件衣裳出来。&rdo;

其实，便是不接那纸，叶清浅也想起这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时间有些长，她才淡忘了的。那尺寸是沈斌的，这布料是叶夫人让她给沈斌做一件直缀。明明是她交待的，但事后，她却红口白牙地到处说，是她叶清浅早就思慕沈斌，用攒下的银子给他做的。真是可笑，她身边当初哪儿有什么银子，连铜板都见不到几个的。可大家居然都相信了，因为在周遭的人看来，沈斌除了体弱之外，还真没有什么缺点。

她既然早就思慕沈斌，那么能得到一个给沈斌冲喜的机会，她自然应该是欣喜若狂的。叶夫人的算计之深，她真是拍马都及不上的。只是……沈斌的身体难道从现在就已经不好了吗？方玉柔不是医术极高么，怎么会让他病入膏肓，差点儿一命呜呼呢？

&ldo;可是……&rdo;

&ldo;可是什么可是，吩咐你做点儿事，就这么难吗？&rdo;

&ldo;今天掌柜的和我说，他很喜欢我最近送的那些绣帕和荷包的花样，让我下回多送一些过去。如果做了这个，绣帕和荷包肯定就不能多做了。还有，叶夫人，做这个，能赚银子吗？&rdo;

&ldo;赚银子赚银子，我看你是掉在钱眼子里头了。掌柜的说，要多做多少？&rdo;

&ldo;掌柜的只让我尽量做，我能绣出来出来，他就收下多少。&rdo;

&ldo;真的？&rdo;

&ldo;嗯。叶夫人您要是不信的话，不如您亲自去铺子里头问问掌柜的？&rdo;

&ldo;那……这个就先放放。我告诉你，你可别偷懒，要是下回的银子比这回的少。&rdo;

&ldo;弟弟的小衣裳我倒是做了不少了，不过弟弟的尿布……&rdo;

fèng制衣裳还需要些技巧，因为怕线头弄疼弄红幼儿娇嫩的皮肤，尿布么，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ldo;行了，那个你也先停一停。&rdo;

为了以防万一，叶清浅最近提前绣了很多荷包和绣帕，没想到这个万一，还真的来了，倒是也不枉费她一番准备。

数天之后，叶清浅又出了门，这一回，和头几回不同，她除了带了包袱，还带了银票。幸亏，叶夫人只是搜包袱而不搜身。可能是叶夫人断定了吧，断定她已经被她压榨得一点儿多余的时间都剩不下，不可能有机会赚更多的银子。

两个时辰之后，本该回来的叶清浅还没有到家，叶夫人气的七窍生烟，只以为叶清浅是看到这回的银子多，起了私吞的念头。并在心里盘算着，但凡到她手里的时候少一个铜板，她都要好好罚她一场才是。

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叶夫人是横眉竖眼地迎上去的，看到来人，叶夫人一愣，因为来人她是认识的，是叶清浅送绣品的铺子里头的一个伙计。对叶夫人来说，那铺子就是她的衣食父母，是不能得罪的，不论是做主的掌柜，还是下头的伙计，不是有句话说了吗？阎王好找，小鬼难缠。于是面色怪异地迎了上去，刚才气僵了的脸，一下子要转成笑脸，还真是挺难为她的。

&ldo;您，您有什么事儿吗？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家那臭丫头做了什么事儿得罪了掌柜的，掌柜的才让您来寻我过去？我可跟您说，这……不管那丫头做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的，我就只是她继母，她平时……那惯是听不进我说的话的。&rdo;

叶夫人说的是&lso;后娘难为&rso;，铺子伙计却觉得叶清浅可怜，乖乖巧巧、清清秀秀的一个小姑娘，含着泪说要去找亲爹，去找之前还不忘了把卖了荷包和绣帕的银子给这个恨不得和她撇清关系的&lso;后娘&rso;送来。

想到这里，伙计的声音就有些冷，&ldo;这位夫人，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我之所以来这里，是来给你送东西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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