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信小说

第49章（第1页）

&ldo;你在看哪些比赛？&rdo;凯茨问道，她的声音有点抖。

&ldo;我正在看第八届图顿十公里赛的照片。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比六英尺稍微再高一点。&rdo;

&ldo;你有第五届的吗，加雷斯？&rdo;

&ldo;有，但是……&rdo;

&ldo;我能看一眼吗？其他人好像不怎么需要我。&rdo;

博克斯把手里的胶卷看完，递给她一个黑色的文件夹，里面别着有三十多版折叠式透明底片袋。&ldo;别着急，慢慢来。&rdo;他说，&ldo;在你能确定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什么都不要乱放。如果你有什么疑问，马上问我。&rdo;凯茨舔了一下牙齿，把文件夹接了过来。&ldo;而且尽量不要碰那些底片，哦？它们可是我的衣食父母。&rdo;

凯茨咬了一下舌头。&ldo;我不会碰底片的。&rdo;

她从前面开始看卡片，发现那些胶片是按照跑到终点的次序来排列的。她把第一版放回原处然后翻到最后一页，把它们拿出来。在散光的反照下，她看到了那些参赛者之间巨大的差距，有独自接近终点的，有慢慢吞吞的，有掉队的，还有一些在规定时间以外到达的小妇人们。褐黄色的身影们意志坚定地跑过终点线，而路旁一些瘦小的男人们则冲着相反的方向，他们已经洗完澡踏上了回家的返程路。

第二版，路旁是那些在第一时间到达的人们，而跑道上奔向终点的选手大多是每九至十分钟跑一英里的人，还有那些刚开始跑得太快而到最后却不得不走到终点的家伙。她的眼睛开始疼起来，因为底片没有颜色，使得她过于集中精力。其中一张有个高个儿，看起来挺壮实。凯茨把它放到一旁然后翻到第三版。

当她翻到第五版时，听到博克斯问：&ldo;谁要咖啡吗？&rdo;她盯着自己前面的那张底片，心不在焉地挥手表示同意。她揉了揉眼睛。全神贯注于在那张底片里笨拙地移动身子的琥珀色轮廓。这个人长得高，很重。她看了这个人的头。他戴着羊毛制的帽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她的胃在燃烧，她的喉咙也变粗了。

&ldo;谁有放大镜吗？&rdo;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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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茨凝视着这张半英寸的琥珀色证据，紧紧地盯着它看，好像她要是看别的地方一眼它会溜掉。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一开口她就知道那是彼得。&ldo;放大镜？&rdo;他再一次靠着她的胳膊，这次靠得更紧。

在镜片的变形效果帮助下，凯茨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身材魁梧，一双大手，几乎跟布莱克赛一样大。在最后的直线跑道上，他明显高于另外一个人，跑到那儿他用了大概四十五分左右，对他这么魁梧，体重这么沉的人来说，这个时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甚至从底片里，她都能看出他穿着标准长度的紧身裤和长袖上衣。再加上帽子他肯定感到很暖和。看到这个身影之后，一股憎恶感使凯茨觉得身上发冷。&ldo;我找到你了，混蛋！&rdo;她对着那张没有生命的塑料片说了一句。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了。当她再张开嘴的时候，她感到了短暂的，突然袭来的一阵疼痛。

她转向了博克斯。&ldo;加雷斯，我们最快多久能看到这张洗出来的照片？&rdo;

他们四个人挤进了暗房，化学药品那刺鼻的味道让姑娘们掩鼻皱眉，但男人们倒没怎么注意它。

&ldo;你得习惯这种味道。&rdo;博克斯说。

屋里的那个暗室安全灯把整个屋照得一片深红，但凯茨还是能看到他的微笑。&ldo;首先我会很快洗出一张黑白照片，&rdo;他说，&ldo;然后咱们把你们的那些底片和我抽出来的这些交给莎利。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可以坐着看一打六乘十尺寸的彩色照片了。&rdo;

&ldo;你真能做得到吗？&rdo;凯茨问道，&ldo;用彩色底片洗出黑白照片？&rdo;

&ldo;哦，是的，&rdo;博克斯自信地说，&ldo;质量有点不一样，并且有时候会失去锐度，但你毕竟能得到一张照片。彩色底片有分层而且被设计成能投射彩色，而不仅仅是灰影。当我们洗出黑白照片后，蓝色的部分可能看起来像红色，但这无关大碍。&rdo;

他把底片塞入一个夹子里固定住，然后那个架子就咔哒咔哒地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看起来很昂贵的仪器里面。一摁按钮那个禽兽就出现在下面，在光滑的白板上面显得扁平扁平的，毫无生命力。加雷斯&iddot;博克斯一边调整放大机上的一个东西一边喃喃自语道：&ldo;让图像……变得清晰些……&rdo;自己感到满意以后，他挡住了光，底下的板又回到了它原来那单调的陶白色，甚至有点泛着灰色。莫伊拉和凯茨完全被迷住了，但彼得却在赞赏那个设备。

&ldo;现在只需要一些相纸……&rdo;博克斯说。

&ldo;我原以为这些都得在全黑的环境下进行呢。&rdo;莫伊拉慢腾腾地说。

&ldo;那只是当你把底片装入相机时需要全黑。&rdo;梅森说，&ldo;你会练就一个灵敏的触觉。&rdo;

加雷斯打开塑料盒，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信封。从那里面，他拿出来一大张相纸并且把它放到扩大机的底板上，一个架子咔哒地落下去把相纸压平。然后他把镜头盖打开，蓝白色的魔术光通过镜片照在下面。然后光线停止了照射。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相纸还是那张相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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