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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他们恨透了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从一个外商那高价买得一块玉石,那玉石能吸引孤魂野鬼乔装鬼宅的模样。他们又顺水推舟让谣言散布得更广些以吸引一些所谓的名家方士。那些人持剑而来,想收服传说中的恶鬼,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通通命丧黄泉。

这便是袁家鬼宅,这便是索命厉鬼。

二人吐露真相的模样,时而愤怒时而悲恸,情之所至令人动容。风急天高,不息止的哀魂尖叫响彻云霄,用尖利鬼牙撕碎夜色露出不瞑的眼睛。

袁支颐年龄尚小,成了鬼魂后思维更加愚钝,难以消化二人的话语,只想起临死前的场景,见爹爹和阿爹都在哭于是茫然失措,转了转眼珠希望有人帮她,捕捉到林下的雨师妾,惊喜道:&ldo;雨师姐姐!&rdo;

这称呼分外新奇,周涣瞧了眼雨师妾。见她垂了垂眸,不再躲着,身影暴露在寂冷的月色下。

都说楼上观山,城头观雪,灯前观花,舟中观霞,月下观美人。这话果然没错。长发如坠,白衣似雪,握着一把素雅的白伞,奇怪,分明冷月如霜,脚下影子却极轻极淡仿若没有。

银月流明,周涣跟着走出去。树影下的墨影像漏了露胎贴花盘中的无釉花朵。地上二人瞧了眼他俩欲言又止,但碍于袁支颐并未发作,依旧跪着。

周涣想了想,迟疑道:&ldo;可这是袁杜氏的过错,你为何要杀害袁惇和阮氏?&rdo;

&ldo;殿宇倾塌之时,没有一只蠹虫觉得是有错在身。&rdo;雨师妾淡然道。周涣瞧了一眼,见她素手搭在袁支颐额发上,举止轻柔,目光却高冷而置身事外。

&ldo;支颐被欺侮时,他们本可以阻止,却袖手旁观,与罪魁祸首有什么区别!&rdo;梁谷语气还带着余愤,回答了这个问题。

周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修的是善道,习的是博爱之学。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无法理解谷伯这种因袁杜氏而迁怒他人的行径,那么多条血淋淋的人命,全都不在了,再罪大恶极可罪不至死,何况袁惇和阮氏对袁小姐并不差。

&ldo;你误会了,我没杀他们其中一个人。&rdo;梁谷闭眼,&ldo;我是埋怨过阮氏的懦弱,但支颐把她当亲娘爱她,袁赋还小不能无母,因此我只放她走了。&rdo;

乌鸦凄叫,周涣皱眉:&ldo;那白天里的老乞丐就是袁惇吧。&rdo;

梁谷笑了:&ldo;你果真聪明。&rdo;

那夜的惨叫,不是丧命的惨叫,而是被拔舌挑筋时的惨叫,让这个本就形同虚设的父亲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叫得可真响,似乎把支颐受苦时他所有该发却未发的声都叫出来。

雨师妾攒眉问道:&ldo;尸体呢?&rdo;

&ldo;都被我封泥偶里了。&rdo;

&ldo;区区泥偶,容不下这么多条人命。&rdo;

梁谷想了想选择坦白:&ldo;呵呵,事到如今我们别无退路,再说谎也没什么意义。尸首主要是我处理,一部分封进泥偶当做废品运来倒掉,剩下的处理不掉的就给梁秋拿去包馄饨。官府和那些人绝对想不到尸体还可以藏进这些地方。&rdo;

人人知他们是守宅人谷伯与馄饨小贩梁秋,殊不知他们才是杀人凶手。昔日亲密无间的邻里在心里记恨着他们,递来的馄饨包着最十恶不赦的东西。石坊的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

周涣的脸色忽白忽青,一个箭步扶着树干呕吐不止。

雨师妾走过去好心道:&ldo;……几个月了?&rdo;

&ldo;……&rdo;周涣一时愣住,抬起眼睛愤怒极了,&ldo;……五个月了,你的,信吗?!&rdo;

雨师妾抚上他的肚子,眼睛认真地望着他,道:&ldo;辛苦了。&rdo;

周涣一只手握成拳头。雨师妾见他急了不再戏弄,攫住下巴嗅了嗅松开手,安抚道:&ldo;在你之前已许久没外人造访,他二人不曾杀人。&rdo;

听到回答周涣这才松了口气,和她一起望向乱葬岗岗顶。

冷风欺凌寒树,尽显荒芜。他们握住凿子往心口一插,双双倒下,渐渐地有魂魄离体,一家三口终于齐聚在这阴阳天,袁支颐的手也终于不再穿过他们了。她甜甜一笑,脸颊左右浅浅的酒窝将盛在其中的星月光华都酿成融融春水:&ldo;干爹,爹爹,不哭了。&rdo;

梁谷、梁秋满脸泪痕,看着她伸出手抱住自己。这个小姑娘,临死前都还在想如何让祖母喜欢自己,哪怕坠进井中都不曾怀揣半分恨意。何等纯冽何等干净。

袁宅连环失踪案大捷,梁谷梁秋畏罪自杀,石坊不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城。一想到城门终于打开县官欣喜若狂便要留饭,周涣实在不敢再碰石坊的饭菜,谢辞官府的好意。

路过一个小巷,草长莺飞二月天,孩童嬉戏打闹,依旧唱那首脆生生的童谣,同那日听到的歌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孩子不同。摩挲泥偶的手指蓦然用力,骨节泛起微微的白,周涣快步走过。雨师妾却认真地听了听,望着他的背影淡淡地说:&ldo;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二人作茧自缚自戕为局,你作为局外人,又何必心中有愧要去逃避?&rdo;

周涣喃喃道:&ldo;这件事里我真的只是个局外人么?&rdo;

他垂着头,云白靴子落在地上,又轻又缓,头发垂在后背处,微风拂面,雪青发带微微飘动,落寞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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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伪)  要做幸福的女人  食有独钟  最后的神话  一枝红杏出墙来  梧叶落君心  知我意( 年下 H)  爱若微白  迷中局  我的世界只有你  我的撒娇先生  穿越之村姑生活  为她着迷  冰可乐(校园)  东京第一情圣  分手,我要嫁别的Alpha[穿书]  穿书之拯救男配  你是我心头朱砂痣/你是我遥不可及的白月光/岁月光影如梭  心中的漩涡  大奶美人变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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