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信小说

第60章（第1页）

列车停留在比较大的车站时，常有俄国人到月台上和我们谈话。代表中经常欢喜问他们：

&ldo;你是不是共产党？&rdo;那也是许多代表所唯一能说的俄国语。他们往往苦笑着答复：&ldo;是的。&rdo;

再说下去，就彼此都茫然了。对我们这种行动，那位负责招待的俄国人再三提出警告：&ldo;不

要和那些老百姓谈话。&rdo;有时，他甚至很生气，将围在我们四周的俄国老百姓逐走。

车站上那些俄国的男女老幼，看见了我们这些黄脸孔的客人，常常以轻蔑的口吻说：&ldo;要

不要盐？&rdo;这虽然是他们的一句很普通的话，我们听来却都莫明所以。后来终于在车站上遇

到一个华侨，将这句话的含意弄明白了。这故事的起源据说是这样的：从前寄居在西伯利亚

的一个华侨的先人死了，他决意要将先人的尸体运回家乡安葬。俄国只有薄木板的棺材，他

恐怕日久尸体毁坏，便用盐将尸体像腌肉一样的腌好，再行运回。这故事的是否真实系另一

问题；但是，&ldo;要不要盐？&rdo;便成为俄国人嘲笑或轻侮中国人野蛮的一句话了。

&ldo;要不要盐&rdo;，成为我们这些代表的话题。大家认为这是帝俄欺侮中国人的一个象征。

帝俄要侵略中国，奖励俄国作家写了很多小说故事，将中国人形容得不像个样子。这种风气

流行到俄国一般人民中间，&ldo;要不要盐&rdo;就成为极普通的一句话了。我们从哈尔滨经满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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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一册

到这些地方，处处都可以看见帝俄侵略中国的遗迹。满洲里到赤塔一带，原来都是中国的领

土，在一六八九年尼布楚条约后，这一带便变成了俄国的地方。不但如此，它的势力更得寸

进尺的向中国东北侵入，大肆蹂躏，这次在哈尔滨还可以看见这种情形。我们所行经的这条

铁路，就是当年帝俄为了侵略中国、经营远东而建设的。它事实上既然如此积极进行侵略，

当然在精神上也要竭力培养他们老百姓轻视中国人的心理。此时当权的共产政府，是否能够

完全去掉这种传统的心理？它们又有甚么方法，来使这些喝醉了酒便拿鞭子打女人的老毛子

根本改变对中国人的轻蔑心理？这一点，我们这些景仰苏俄革命的代表们都想考查一番。

最先引起我们注意的，是一般俄国人，不管他们抱有那一种的思想，都不免带有旧的习

气。他们衣衫槛楼、不讲卫生的习惯、说话没有礼貌的粗犷态度，都与落后地区的民族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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