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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傅济&ldo;哎哎&rdo;两声，萧澜也回过神来了，说：&ldo;那……&rdo;一个字吐出来，他又有点儿不知要问什么，因傅家在延湄心里的分量太鲜明了，她与萧澜说起的幼时，也都是在傅家，冷不丁告诉他延湄不是傅家亲生的，他有点儿懵。

萧澜稍定了定，先问：&ldo;湄湄自个儿，知晓么？&rdo;

傅济摇摇头，&ldo;捡到她时，她方出生不久，寒冬腊月里，放在一处水糙边上，冻得已经连哭声都要出不来了。她母亲也不知能不能活，硬是贴在怀里给暖过来的。没过多久，原先的村子遭了水灾，便只能迁了。家里人再未曾提过，她自个儿也全不知情。&rdo;

萧澜点点头，他是何等的心思，神思一清，很多事情便登时联系到了一处，问：&ldo;那母亲可是早知她真正的身世？&rdo;

&ldo;我原以为她不知&rdo;，傅济苦着脸，&ldo;现今才晓得，她心里是有些数的，只是多半也不敢确定，因没说起过。&rdo;

萧澜来回走了几步，他已经想通大半，看向傅长启，问：&ldo;是否与大司马夫人，虞氏有关？&rdo;

傅长启点头：&ldo;当日母亲也是急糊涂了，奔了大司马府，求见的却并非是大司马，而是大司马夫人，虞氏。&rdo;

…………

正房里。

傅夫人抓着延湄的手微微哆嗦，延湄觉得她抬着发酸，便拉着她的手放在腿上，冲她笑。

傅夫人却抖着嘴唇，半晌，眼泪下来了，延湄轻轻给她擦掉，说：&ldo;阿娘，别哭。&rdo;傅夫人牙床攒着劲儿，半晌，蹦了一个字，说：&ldo;不。&rdo;

延湄把耳朵凑过去，傅夫人又说：&ldo;是。&rdo;

延湄不明白她的意思，看她似乎激动得很，一手给她顺心口，意思不叫她说话了，傅夫人有点儿发急，然而越急越说不上来，只能往后靠着喘气。

唐氏在一旁劝道：&ldo;母亲可莫急，等您养好了身子，是能入宫去的，眼下您就安心吧。&rdo;

傅夫人伸了伸脖子，似乎是在找谁，不大清楚地说了一个字：&ldo;皇。&rdo;

延湄这下倒懂了，她想说皇上，应该是要见萧澜，延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一蹭，说：&ldo;澜哥哥不多会儿就会来的。&rdo;

可能是她神情流露得太自然，傅夫人面色缓和了些，慢慢地牵了牵嘴角。

延湄转个身子，与她肩膀挨着肩膀的靠着，母女两个也不多话，静静呆着。

今日萧澜与傅济说话的时间有些长，过来半个多时辰才回来，他一过来，傅夫人便挣扎要起身，萧澜冲她颔首：&ldo;母亲，且放心吧。&rdo;

傅夫人满眼通红，抬手似乎要去拉萧澜的手，萧澜已经不再是为颖阴侯之时了，不合规矩，傅济忙冲着傅夫人摇头，又给萧澜告罪，萧澜却没说什么，伸出手去，让傅夫人握了握。

延湄抬头看他，一笑，也把自己的手搭上来。

傅夫人使劲儿攥了下萧澜的手，傅长启过来扶住她，低声道：&ldo;阿娘放心，这天底下若是连皇上都护不了阿湄，便没人能护得了了。&rdo;

☆、第104章拨云

自傅家出来，帝辇没再往大司马府去，径直回了宫。

延湄路上有点儿出神，回了赤乌殿，萧澜帮她解下大氅，牵着她往里走，问：&ldo;想什么呢？&rdo;

延湄皱皱脸，嘟囔说：&ldo;怪怪的。&rdo;

&ldo;什么怪怪的？&rdo;萧澜示意耿娘子把抱着的东西放下，转头认真听她说话，延湄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得道：&ldo;阿爹方才怪，怪怪的。&rdo;

萧澜抿抿唇，看着她，延湄觉得他也奇怪了，上下打量几眼，萧澜捏捏她后脖颈儿，指着耿娘子刚刚抱进来的小木箱：&ldo;想不想瞧瞧这里头装了什么？&rdo;

延湄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心，不过记得他们出宫时还没有这个小木箱，因摸了下问：&ldo;阿爹给的？&rdo;

小木箱颇旧了，也不是甚上好的木料，锁子倒是新换的，估摸最近才打开过，延湄随着他，说：&ldo;瞧瞧。&rdo;

萧澜看她一眼，拿了钥匙将木箱打开。

这里面的东西他先刚在傅家已经细细看过一遍，可这会儿看仍旧有些触动，延湄也凑着头，里头的东西并不多‐‐两块三尺来的方巾，一条暗花的小棉被，都叠的规规整整。另还有个小木盒，里面静静放着几小片碎玉，延湄拼了几下，缺了一小点儿没法拼得十分完整，但能知道是一只白玉指环，木盒底下，压了本旧书，是《新序》，被烧了个角，似乎还遭过水，书页并不熨帖。

延湄看完没什么兴趣，问：&ldo;阿爹的么？&rdo;

萧澜摇摇头，握住她一只手，说：&ldo;不，这是你的东西。&rdo;

延湄又看一眼，纳闷道：&ldo;不是我的。&rdo;

萧澜看着她，心里头有些忐忑，不知该怎么开口才最好，按说此事应该由傅济或傅夫人来亲口告诉延湄，可傅夫人眼下这样，傅济拿不准延湄听了事情之后是个什么反应，恐母女两个一块儿受激，反闹得傅夫人病情加重，只得由萧澜来说。

延湄努努嘴，不想看了，擦把脸要去吃点心，萧澜却把她拉到暖榻旁，按着坐下，自己半蹲在她身前，道：&ldo;澜哥哥有话与你说。&rdo;

延湄转转眼珠，一根手指在他嘴唇上按了按，&ldo;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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