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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万梅山庄还没有梅花。

现在是四月，桃花和杜鹃正在开放，开在山坡上。

面对着满山遍地的鲜花，花满楼几乎不愿再离开这地方，他安详宁静的脸上忽然有了无法形容的光采，就仿佛初恋的少女看见自己情人时那样。

陆小凤忍不住道：&ldo;我并不想杀风景，可是天一黑，西门吹雪就不见客了。&rdo;

花满楼道：&ldo;连你也不见？&rdo;

陆小凤道：&ldo;连天王老子都不见。&rdo;

花满楼道：&ldo;若他不在呢？&rdo;

陆小凤道：&ldo;他一定在，每年他最多只山去四次，只有在杀人时才出去。&rdo;

花满楼道：&ldo;所以他每年最多只杀四个人。&rdo;

陆小凤道：&ldo;而且杀的都是该杀的人。&rdo;

花满楼道：&ldo;谁是该杀的人，谁决定他们是不是该杀的？&rdo;

他忽然叹了口气，道：&ldo;你去找他，我情愿在这里等你。&rdo;

陆小凤没有再说什么，他很了解这个人。

从来也没有人看见花满楼发过脾气，可是他若决定了一件事，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的主意。

他道：&ldo;先试试我的法子，再试你的。&rdo;

屋子里看不见花，却充满了花的芬芳，轻轻的，淡淡的就像是西门吹雪这个人一样。

陆小凤斜倚在，张用长青藤编成的软椅上，看着他杯中的酒是浅碧色的。他身上雪白的衣裳轻而柔软。

阵阵比春风还轻柔的笛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却也看不见吹笛的人。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ldo;你这人这一生中有没有真的烦恼过？&rdo;

西门吹雪道：&ldo;没有。&rdo;

陆小凤道：&ldo;这以上有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rdo;

西门吹雪道：&ldo;也没有。&rdo;

陆小凤道：&ldo;你真的已完全满足？&rdo;

西门吹雪淡淡道：&ldo;因为我的要求并不高。&rdo;

陆小凤道：&ldo;所以你从来也没有求过人？&rdo;

西门吹雪道：&ldo;从来没有。&rdo;

陆小凤道：&ldo;所以有人来求你，你也不肯答应。&rdo;

西门吹雪道：&ldo;不肯。&rdo;

陆小凤道：&ldo;不管是什么人来求你不管求的是什么事你都不肯答应？&rdo;

西门吹雪道：&ldo;我想要去做的事根本就用不着别人来求我，否则不管谁来都一样。&rdo;

陆小凤道：&ldo;若有人要放火烧你的房子呢？&rdo;

西门吹雪道：&ldo;谁会来烧我的房子？&rdo;

陆小凤道：&ldo;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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