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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夜影还没来得及回答殷昊的问题,已经有人替他回答了,那些人即便不在他们窗子底下,也在附近,因为叫喊的声音颇大,也很清晰。

&ldo;来了来了,状元爷来了。&rdo;

&ldo;状元?&rdo;殷昊低声重复了下。

&ldo;正是,今天是公布殿试成绩的日子,想来这是状元郎正在跨马巡街。&rdo;

殷昊揉了揉耳朵,因为那由远及近的越来越响亮的锣鼓声,伴随而来的,是楼上楼下,楼中街道边那些群情激动的人声,那声音大到,这精致的雕花木窗如同虚设的地步。

叹了口气,殷昊一个眼神递过去,夜影将窗户打开了,一时间,喧嚣声仿若又大了不少。

殷昊左手托颊,百无聊赖地往窗外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ldo;状元、榜眼、探花……每三年都有的,怎么这些人还能这么激动?&rdo;

这个问题,夜影觉得很难回答,主子觉得无趣,是因为他并不需要靠科举改变些什么。但是这世上的许多人,跨马巡街的那些个进士中的一些,楼中坐着的,街边站着的一些,都是明白什么是&lso;金榜题名&rso;之喜的。虽然有些不敬,但夜影着实不想&lso;对牛弹琴&rso;,于是只保持了沉默。

好在,殷昊也没有等待夜影答案的意思,只自顾自地往楼下看。之所以和沈奕轩约在茶楼见面,多少也是因为殷昊喜欢从高处往下看,看街上那些人,看他们某一刻的喜怒哀乐。知道今天是状元巡街之后,殷昊就有些兴致缺缺起来,因为他猜,今天绝大多数人脸上带着的应该都是笑意吧?就算本不想笑,但是被身边的那么多人感染,多少也会露出浅浅笑意的,即便内心酸涩。

人么,大多数时候就是这么虚伪,明明不想笑,为了不特立独行,很多时候非得勉强自己。

殷昊的目光随意地在人群之中转了一圈,正想收回目光,却轻轻地&lso;诶&rso;了一声。

因为居然,有例外。他看到,一个和身边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正默默地流着眼泪的姑娘。她的悲伤那么深切,即便他们距离这么远,他都感觉到了。是什么事让她这样难过呢?殷昊看她目光所向,正是状元郎那一行,应该不是家中兄弟名落孙山,难道是……心上人得了功名就变了心了?但看她的年纪,殷昊又很快否定,她看着年纪就很小,估计才十三四岁,就算有了心上人,也应该还不到参加会试的年纪。

&ldo;你不是最不爱看热闹吗?&rdo;沈奕轩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殷昊猛地回过了头,轻咳了声,颇有些不自在地答道,&ldo;偶尔看看也无妨。我说你怎么回事,比约定的时辰迟了这么久?是故意的吗?&rdo;

&ldo;哦,下官可不比二公子清闲,公务繁……&rdo;

&ldo;行了,我还不知道吗?你那公务不是繁忙,是繁杂吧?&rdo;

沈奕轩被他说的一噎,可不就是繁杂吗?谁让他……

&ldo;怎么样?有什么感觉?&rdo;殷昊指了指窗外,其实他不是真心想让沈奕轩看窗外的,是他自己想看,想再看看那个姑娘,是不是还哭着,但很快,他的眸中闪现诧异之色,因为目之所及,已经遍寻不到她了。

&ldo;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倒是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看什么呢?&rdo;沈奕轩能有什么感觉,三年前的他可是骑在马上被人围观的,和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比较。

&ldo;我在看今科状元,也在回想上一科的,沈状元,三年前的那个荷包,你喜欢吗?我们家夜魅扔东西很准吧?&rdo;

提起某个荷包,沈奕轩就觉得当年被砸中的额头隐隐地疼痛了起来。他咬了咬牙,&ldo;我当初就猜是你,你还死不承认!&rdo;

&ldo;诶诶诶,还真不是我,是夜魅啊。&rdo;殷昊眨了眨眼,一副无辜的模样。

夜魅:&ldo;……&rdo;主子,你这样坑属下真的好吗?

&ldo;虽然东西是夜魅扔的,但是命令是你下的吧。&rdo;

夜魅闻言,在沈奕轩身后狂点头,对对对,是主子命令的,主子的命令,他不能不听啊,他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主子本来说要扔额头正中的,他还故意偏了一些。

&ldo;只是可惜……我让他砸你额头正中的,他给砸歪了。&rdo;殷昊颇有些惋惜地看了沈奕轩一眼,然后冲着他身后的夜魅招了招手,笑的极温柔,&ldo;来来来,夜魅你过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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