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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兵压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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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山堡外敌军压境，十面埋伏。而虎山堡内，剑拔弩张，兄弟阋墙。

萧堡主的掌上明珠葳蕤小娘，在虎山狱内被卫氏的陶沙，卫仝，以及被认定是杂胡奸细的贼人劫持，这是众多军士都可以作证的事实。而卫氏十多名族人，冲击虎山狱，势同谋逆，被萧规和皮休一网打尽，这也无可辩驳。

“阿父，卫氏一族勾结杂胡，意欲背叛我虎山堡，铁证如山，罪不可赦！”萧规双目中带着冷酷和戏谑，在他眼中，卫光和他的家族，已经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而他的兄长，虎山堡的少堡主，不仅难逃牵连，还将失去一大助力，更有可能失去父亲的信任。

少堡主萧熙听着自己兄弟的指控，眉头紧皱，脸色不停地变幻着，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该如何化解这波弥天危机。而卫光则在萧熙身后侧一言不发，神情平淡，似乎萧规针对的人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卫氏本是龙州的世族豪门，雅道相传，德义载世。更是经历了异族侵伐，几欲灭门。如今在这小小的虎山堡内，就算刀兵临头，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阿父，龙州卫氏百年大族，盛极一时。却遭鲜卑魏国野蛮镇压，几近灭族。我虎山堡内众家族虽然与杂胡都有血海深仇，但是说到不共戴天，谁又比得上龙州卫氏？”卫氏与北魏的血仇，每一个人都清楚，卫氏又如何会是杂胡的奸细呢？这不合乎情理。

“哼！有些人被杀破了胆，认贼作父又有何稀奇？”萧规轻蔑的反驳道。萧熙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是却又极为空洞，谁规定有仇恨就不能投降的！“阿父，葳蕤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全拜卫氏的陶沙和卫仝所为。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救一名被确认是杂胡奸细的人。还请父亲早做定夺，否则葳蕤的性命危在旦夕啊！”

“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吗？”一直不吭声的萧仁突然目光凛然，沉声打断萧规的话。

“孩儿不敢！”萧规意识到自己有点心急了，吓得急忙服拜在地。自己稳操胜券，何必急于一时。刚才自己得意忘形之下，竟然话语中锋芒毕露，或许在父亲听来，有逼迫他做决定的嫌疑。

“堡主，能否容卫某说几句话？”卫光一直在揣摩萧仁的态度，他到底是更相信萧熙还是更信任萧规。

萧仁的两个儿子，具是平庸之资，卫光之所以选择站在萧熙一方，不是因为萧熙才华出众，只是因为他比萧规更加沉稳宽厚些许。而自己在遭遇严峻危机时，萧熙虽然有心庇护，但是却拿不出有效的办法，甚至都无法压制住萧规，也验证了他的判断。所以卫光此刻只能自己站出来，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

“卫公何出此言？快快请起。”见卫光上前俯首作揖，萧仁终于露出一丝干笑。龙州卫氏，说到家学，郡望，比虎州萧氏还要更胜一筹，只不过天下涂炭，风云变幻，使得在这虎山堡，萧氏才凌驾于卫氏之上。萧仁当然是有野心的，他需要卫氏这样有底蕴的助力来累积自己的声望。

“卫光有罪，葳蕤小娘之事，我卫氏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卫光甘愿受罚！”卫光确实很后悔，那个叫王断的外来人，本是一桩小事，自己的犹豫导致后面发生葳蕤小娘被劫持之事，这是板上钉钉的，如果萧仁以此为罪责处置卫氏，卫光本也无话可说。所以这个责任，卫光必须咬着牙认下来。

“没有虎山堡的照拂，我卫氏一族早已灰飞烟灭，是堡主庇佑了我卫氏，卫氏即使粉身碎骨，又岂敢背叛堡主？那些污蔑我卫氏与杂胡勾结，背叛虎山堡的人，居心叵测，所图非小，还请堡主明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卫氏向萧氏表忠心，这是必须要做的。

“诬陷我卫氏与杂胡勾连，理由仅仅是一个身披胡衣的少年，似乎太过牵强。龙州大地上汉家儿郎饱受欺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从杂胡尸体上扒几件衣物御寒，这又算得了什么？以此认定是杂胡奸细，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与胡人勾结这样的罪状，是无论不能认可的，就算虎山堡不追究，可是卫氏终有一日要南归宋国的，带着这样的污名，岂非永无出头之日？

“皮休，据我所查，当日指认王断是杂胡奸细的堡外佃客，已经承认乃是你皮家之人怂恿蛊惑而为，你可有什么话说？”卫光突然话锋一转，死死盯住萧规身后看戏的皮休。

“卫族长不愧是一族之长，这指鹿为马，胡诌乱说的本事果然不凡。”皮休冷冷的回道，他并不怕卫光的反击，有些事情只要让萧仁认定就行，多说无益。

“阿父，当日发生冲突的几名佃客就在堂外，押进来一问岂不清楚！”萧熙见卫光稍稍扳回一些劣势，也急忙跟进道。

不等萧仁做出决断，忽然堂外一阵骚乱，一名军士匆匆步入堂内。

“禀堡主，虎山上突然大火冲天，已然蔓延至半个山峦！”

“什么？”不仅萧仁大吃一惊，军府堂内所有虎山堡的将臣都大吃一惊。值此敏感时刻，虎山的大火绝不会是意外之祸。

萧仁一马当先，率先冲突大堂，登高远眺，远处虎山上的火光将整个天空都烧的一片血红。

“萧规，我将虎山堡的防卫重事交于你，你现在能给我一个说法吗？”萧仁怒极，没有谁会愚蠢的认为这场大火只是天灾。必然是虎山堡的侦视和城防出了大问题。

“这这这……”萧规吓得有些魂不守舍，他转头寻找皮休，却发现那厮不知何时早已踪迹全无。萧规取得城防兵权后，并未亲自督办一切事宜，除了象征性的每日四处巡查一番，所有事务都交给获取他信任的皮氏一族。

“堡主，紧急军情。虎山堡外忽然出现大批杂胡骑军，数量约有三千之众，恐怕是来者不善！”真可谓祸不单行，上前禀报的是萧仁的心腹爱将，也是他的近身侍卫队的首领。

虎山突发漫天大火，堡外又有胡人大军压境，萧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传我的军令，整个虎山堡进入最高级别战备，所有将士各司其职，扼守堡内外所有要塞。”危机来的太突然，萧仁甚至还没有做好准备，虽然他早有警觉，但是还是低估了北魏铲除自己的决心。

“将此逆子给我收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萧仁又很懊悔，自己的儿子虽然比外人更加可信，但是如果儿子无能，所造成的后果或许会更糟糕。

“熙儿，诸位虎山堡的汉家男儿，鲜卑贼欺我太甚，今日我虎山堡勇士必与他们决一死战，让其有来无回！”萧仁慷慨激昂的高声大吼，随即龙行虎步，一马当先往虎山堡城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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