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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这一夜，刘璋找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费家族长费昭，一个是邓家族长邓恒，两人分开进入刘璋的房间。

费昭坐在刘璋旁边，刘璋还在吃饭，今天一天都在看杨怀、张任等呈上来的文案，这个时候刚空下来。

刘璋一边吃着饭，一边随口问道：&ldo;费昭，本官进入江州，世族只有你一人来迎，而本官也调查过费家族事，违法之事不少，但是却是各族最收敛的，告诉本官，为什么？&rdo;

费昭道：&ldo;大汉天下四百年，费昭也是大汉子民，大人是朝廷钦封的益州牧，来到江州，费昭来迎不过分内之事，至于族事，费昭实在约束不了，否则必不让那些子孙肆意妄为。&rdo;

刘璋夹起一块鸡肉吃下，喝了一口汤，点点头道：&ldo;很好，那你赞同四科举仕吗？&rdo;

&ldo;大人是要草民虚以委蛇，还是听真话？&rdo;

刘璋放下汤碗，看向费昭，突然不顾形象地笑起来：&ldo;费族长还真是幽默，就凭这点，真不适合干族长这样老成持重的活，不过本官佩服，真话，说吧。&rdo;

第030章唯一的选择

&ldo;赞成，但是不能支持。&rdo;费昭简洁地说道。

&ldo;为什么？&rdo;刘璋没有生气，面不改色地继续扒饭。

&ldo;四科举仕，对州府的好处显而易见，可是却触动家族利益，无论哪个家族，包括费家，都会抵制，我费昭一把老骨头，半截身子入土，还谈什么利益，如果对大汉有利，我费昭都赞同，可是族中子弟却未必，我赞同他们也不会赞同，所以我不能支持大人。&rdo;

&ldo;如果本官能帮你压制那些反对声音呢？&rdo;刘璋随口道。

费昭心头一惊，脱口问道：&ldo;怎么压制？&rdo;费昭听说过涪城十几颗人头之事，也听说刘璋不顾劝阻斩杀李异庞乐二将，现在刘璋这么说，费昭很容易想到刘璋是要武力镇压，怎能不惊。

&ldo;保证不伤他们一根毫毛。&rdo;刘璋淡淡说道。

费昭实在想不出刘璋能用什么办法让那些家族子弟乖乖听话，只能道：&ldo;如果州牧大人真能让那些不服管教的家族子弟顺从，费昭当全力支持大人四科举仕。&rdo;

&ldo;好，你下去吧，顺便把邓恒叫进来。&rdo;

不一会儿，邓恒从门外走进来，刘璋叫他随便坐，邓恒只能找个位置紧张地坐下，自张家族长定下反对四科举仕的大计，邓家就是先锋之一，可是为什么刘璋偏偏把自己叫来，还是与一向跟江州世族不合拍的费昭一起来。

&ldo;邓家干的好事啊。&rdo;等邓恒坐下后，刘璋也吃完了饭，把面前的碗碟向里面一推，转过头来对邓恒道：&ldo;你们邓家可是做了不少大事，不但指使家族子弟抵制本官四科举仕，当初赵韪主宰蜀南，你们邓家就是鼎力支持者，控制着江州米行，借赵韪势力，肆意哄抬米价。

家族子弟犯事的更不少，你的一个侄子就强抢民女，还不止一次，放高利贷打死了人，担任太守属官的外孙更是借着征税之名赚的盆满钵溢，还帮着挪用税款，造假账，邓大族长，对吧？&rdo;

邓恒听着刘璋的话，千百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不知刘璋这是要诛灭与赵韪牵连的乱党，还是要借自己警告其他抵制四科举仕的人，可是无论哪种情况，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

然而小命相对于整个族群，邓恒还是理智地选择了后者，牙齿打战，嘴唇颤抖着道：&ldo;大，大人，这，这些草民实在不知啊。&rdo;

&ldo;哈哈哈。&rdo;刘璋大笑数声，赞道：&ldo;邓大族长回答的好啊，责任撇的干净，可是本官很不喜欢，本官讨厌模棱两可的人，更讨厌那些跟在张家老匹夫后面摇旗呐喊的人。&rdo;

最后两句话，刘璋几乎是贴着邓恒耳朵说的，邓恒感觉到刘璋的气息，仿佛全部换成了杀意，脑袋&ldo;轰&rdo;的一声，再也没法思考了。

刘璋看着浑身筛糠的邓恒，等他勉强恢复正常才道：&ldo;邓大族长，说实话，本官今夜很不想见到你，但是还是叫你来了，你一定很好奇原因吧？你可能会想，是不是本官要追究赵韪的乱党，是不是我要拿你邓家开刀，警告张家，我只能告诉你，你想多了。

你们邓家有一个将军，邓贤，你大概没忘了这个侄子吧？他是在涪城城头誓死追随本官的将军，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抛弃本官，并有诈降之功，本官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想让邓家就这么覆灭，邓大族长，你最好掂量一点。&rdo;

&ldo;邓贤？&rdo;邓恒还没完全整合刘璋给予的信息。

刘璋冷声道：&ldo;邓大族长，本官没什么耐心，而邓贤的面子也没那么大，本官只给你指明一条出路，据本官情报所知，张家明日要围堵郡府，你们邓家必须明言反对，并公开支持本官四科举仕，交出你那侄子和外孙，从此约束族人，低调行事，否则，除了邓贤，你们邓家没人能见到后天的太阳。&rdo;

邓恒脸上的汗水颗颗滚落下来。

刘璋弯下腰，低声对邓恒说道：&ldo;族长，你可以认为本官是在挑拨江州世族，可是你记住了，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没，有，退，路。&rdo;

邓恒全身发抖，汗水打湿了整个脊背，内心激烈地挣扎着，是顺从，还是违抗，顺从，就是与整个江州世族为敌，如果刘璋只是虚言恫吓，那邓家可能在各族逼迫下，陷入绝境，而违抗呢？整个家族覆灭，邓恒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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