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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王妃眯起眼睛，云不悔目光坚毅地看着王爷，那挺直的背脊似乎永远也弯不下去，楼嫣然泪眼婆娑地倒在程佑天怀里，这一切无声的指控让王爷左右为难，心生愤怒。

感情上，他是不愿意相信云不悔做了如此天理不容之事，可铁证如山，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云不悔，她也有动机，楼嫣然失去孩子，她最得益。她又说不清楚究竟是何人陷害于她，他得给西苑一个交代。一条人命，女儿昏迷不醒，他要给西苑一个交代，然而……

王爷看向王妃，王妃始终不言，王爷沉声问，&ldo;云不悔，本王再问一次，究竟是不是你做的，若是你知错能改，本王还能也从轻发落。&rdo;

云不悔背脊挺直，沉声反问，&ldo;我有错吗？&rdo;

那一身硬骨铮铮，仿佛无人能折。

&ldo;你！&rdo;王爷指着她，赤红了眸，骤然一拍桌子，&ldo;来人，传家法！&rdo;

玉妩慌忙站起来，用手语和王爷求情，可王爷哪看得懂手语，沉怒的神色让玉妩不敢再说什么，王妃和程慕白全程没说一句话，苏林没一会儿就把戒尺拿来。

王爷手背青筋浮起，&ldo;本王再问一次，认不认错。&rdo;

&ldo;我有错吗？&rdo;云不悔冷笑反问。

眼看戒尺就要打下来，楼嫣然跪下来，她刚小产，身体孱弱，刚一跪下就跌倒，程佑天慌忙半跪扶着她，楼嫣然满面泪痕，悲伤之色掩藏不住，&ldo;父王，我和不悔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我相信不悔并非有心，桃花粉和面粉颜色接近，或许不悔是拿错了，她并非有心，请父王手下留情……&rdo;

她眼泪默默而流，益发凄然，&ldo;此事，只怪嫣然命苦……&rdo;

云侧妃怒不可遏，使劲蹬楼嫣然，程佑天没想到她这么宽容善良，对她又是怜惜又是敬佩，云不悔抿唇，她看向楼嫣然，她无法感动。真的，她无法把自己落难和楼嫣然求情连在一起，在云不悔的认知中，这是不可能，也不应该会出现的画面。

两位媳妇的态度反差让王爷更觉得云不悔乖张不羁，楼嫣然知书达理，深明大义，他用戒尺指着云不悔，&ldo;你看看你大嫂，到了这份上还为你求情，而你呢？知错不改，执迷不悟，你怎么……如此顽劣。&rdo;

他的口气是失望的，&ldo;你母亲善良慈爱，你却工于心计，心狠手辣，到底是秀玉离世得早，没把你教好。&rdo;

&ldo;王爷！&rdo;云不悔沉了声音，目光冷厉地看向王爷，那骤然一喝，冰冷如冰渣子砸落下来，铿锵有力，本来紧绷的气氛被她突然拉倒极致，仿佛京戏中拔到最高的尖音，李侧妃和玉侧妃脸色微微一变，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如此喝住王爷。

王妃心知不好，慌忙向程慕白使眼色，程慕白半跪着，双手压在她肩膀上，温暖的大手把云不悔脱口而出的话压回了咽喉，跳跃在她眼中的怒火慢慢地平息。

云不悔偏头看了程慕白一眼，她的丈夫神色温柔，目光温和，眼底有担忧，亦然有对她无尽的宠溺和爱护，甚至有一抹淡得几乎看不出的骄傲。

她心中的怒火，如被水泼灭了。

云不悔调配出自己最温和的声音，&ldo;父王，此事尚且诸多疑点，您没彻查清楚就判定我的罪，本是您的过失，如今又把错误归结到我母亲身上。我自认无错，我母亲没必要为我承担任何骂名，哪怕我有错，那也是错在我，旁人莫要羞辱我母亲半句。逝者已矣，父王还是少提为好。&rdo;

尽管云不悔已用自己最平和的声音为自己和母亲争辩，依然触怒了王爷，云侧妃借题发挥，哭得没完没了，咬定了云不悔是凶手，王爷怒起，挥起戒尺要便打向云不悔的背，一股温和的药香扑来，她被程慕白紧紧地抱在怀里，王爷已收了不少力度，可戒尺仍打在程慕白身上。

&ldo;小白……&rdo;云不悔惊呼，程慕白微微弯了唇角，低声说没事，王妃倏然站起，走过里挡在程慕白和云不悔中间，怒目而视，王爷也没想到会打到程慕白。

王妃说，&ldo;王爷，此事还没查清楚，就此下定论，对不悔未免太不公平。&rdo;

&ldo;姐姐，您偏心也别偏心得如此厉害，玉容如今还没清醒，嫣然没了孩子，事事都指向云不悔，您说没查清楚，还哪儿不清楚？&rdo;云侧妃哭着问，音色很厉。

王妃笑问，&ldo;谁看见不悔下药了？你们谁看见了？&rdo;

这一问，把众人问得哑口无言，王妃看向王爷，&ldo;此事哪怕不是发生在不悔身上，我也会如此说，王爷，嫣然怀孕一事府中无人知晓，若是不悔知道，她早会告诉我。既然她不知道嫣然怀孕，她下桃花粉做什么？死不了人，如不悔所说，若是有心人要嫁祸于她而下桃花粉，您可真是冤枉了人。&rdo;

&ldo;可是……&rdo;王爷指着云不悔……楼嫣然哭着说，&ldo;父王，母亲，王妃，你们就不要为我争吵了，此事只能怪嫣然命苦。&rdo;

王爷正要安慰她，王妃说，&ldo;是，的确怪你命苦，有人要害不悔，却无心害了你，说到底是不悔害了你，殃及池鱼罢了。&rdo;

楼嫣然一愣，云侧妃大怒，&ldo;王妃姐姐，你怎么能如此颠倒是非？云不悔根本就没法证明这事不是她做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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