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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蓝色的墙上闪着红光，像起伏不定的波浪。变幻不定的光影引起一种幻觉，好像房间的空间是无限延伸的，我们看着看着，就觉得房间越变越大……

我感到害怕，害怕霍姆丝，害怕受她力量的控制。她是什么人，能够创造这一切?是她吗?问题、怀疑、思想都消逝了，我们三人都在光幻中变得如痴、如醉、如眠。

过了好一阵，隧道那边有白光闪烁，内部通讯器里有人说话，这才猛然把我们惊醒。

我们的氧气已经不多。其他一些人也下了隧道并往小房间里挤。我们退出去让他们尽情地去看，去惊叹。

透过琼斯的脸盔可以看出他嘴巴大张着，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沿着微微倾斜的隧道一步步慢慢往回走。他不停地摇着头，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嘟哝着：&ldo;……冰柱群下奇怪的蓝色玻璃……星室，红光……空间……地下。&rdo;

然后他们顺着巨碑中那又长又窄的通道把我们拉了上去。

我站在碑顶边缘，抬头看着天空，看着那巨大无比的星幕。

这使得科学家们有了许多事情可做。

他们很快报告说那小房间就在极点的正下方……就是说，极轴正好穿过房间。墙壁上覆盖的是熔在基岩上的陶瓷釉。

胡德博士小组很快就发现了用来在基岩中钻通隧道的钻头的痕迹……金属的微小片粒，是一种合金，和用于在小行星上打通隧道的钻机钻头合金一模一样。这种机器首次问世是2514年……制造商是卡罗琳&iddot;霍姆丝的木星金属业公司。

布林斯顿欣喜若狂。&ldo;陶瓷!&rdo;他叫道，&ldo;陶瓷!他们把这透明的东西加热到熔点时实际上等于启动了一架时钟。他们实际上在上面注明了日期，和巨碑铭文上的日期一样清楚……而且没有任何制造假象的可能性。&rdo;

原来热发光鉴定法几个世纪以来一直被用于测定地球上陶瓷的年代。取被测试陶瓷的碎片并将之加热到熔点，那么从它们所释放光的总量就可测出该陶瓷自从上次加热以来遭受放射性照射的总量。这种技术可用于测定年代……即使时间很短……可以精确到仅10上下的误差。

一星期后，布林斯顿非常得意地公布了测试结果。蓝色房间的年龄为80岁。

&ldo;我们逮住她了!&rdo;布林斯顿叫道，&ldo;就是霍姆丝!多雅，你是对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但我知道是她做的。&rdo;

记者们又忙碌起来。冰柱又一次成了轰动一时的新闻。这一次大家争相报道的是：冰柱是一个现代骗局。有各种各样的猜测，但点名最多的是霍姆丝，人多得使她无法起诉……也无力摧毁。他们称之为霍姆丝解释……或多雅理论。

我在工地上这里坐坐，那里坐坐。

一天我听说全息新闻中有尼德兰德的访谈节目。几小时后我，来到全息室把整个过程放了一遍。我实在忍不住。

访谈不像通常一样在行星勘察处的新闻发布室进行。场景开始时尼德兰德正走出一幢建筑。一群记者把他围了起来，挤到了建筑物的墙边上。

&ldo;尼德兰德教授，你对冥王星上的新发现有何看法?&rdo;

&ldo;它们非常有意思。，&rso;看来他对这些提问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

&ldo;你仍然坚持戴维达夫理论吗?&rdo;

他下颌的肌肉绷紧了。&ldo;是的。&rdo;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使它一绺一绺直竖起来。

&ldo;你如何……但你如何……你如何解释把蓝蛋埋下去时用的钻头产于26世纪这个事实呢?&rdo;

&ldo;我认为对那些埋藏物可以有其他解释……例如……&rdo;

&ldo;你对热发光鉴定法有何看法?&rdo;

&ldo;所测的陶瓷埋藏得太深，不能用此测定法。&rdo;他断然地说。

&ldo;那所谓的韦尔日志不真实性又作何解释?&rdo;

&ldo;我不相信那种说法，&rso;&rso;他说，&ldo;埃玛日志不是伪造的……&rdo;

&ldo;你有什么证据?你有什么证据?&rdo;

尼德兰德低头看着他的脚，摇了摇头。他又抬起头，嘴角边布满深深的皱纹。

&ldo;我得回家了，&rdo;他说，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可声音很低，低得几乎进不了话筒，&ldo;我得回家了……&rdo;然后他又用正常声音说：&ldo;我以后再回答所有这些问题。&rdo;

他转身从人群中挤出去。他低着头，一个记者想抓住他，他一闪身让开了。

这时我看见他低垂的脸，很憔悴，很疲倦，我&ldo;砰&rdo;的一声关掉全息，在黑暗中摸到门边，猛力用手捶它。

&ldo;真该死，&rdo;我说，&ldo;真该死，你为什么没死!&rdo;

在我们离开的前一天，从路站来了一份简报。

在那里的学院有一批人……以我原先的学生艾普丽尔为首……提出了一个新的解决办法。

他们承认冰柱是现代建筑，但认为建筑者是艾容指挥官以及她的手下，时间就在他们到达冥王星之后，&ldo;发现&rdo;冰柱之前。这伙人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理论，证明不但戴维达夫，而且霍姆丝都只不过是艾容那些人制造出来的烟幕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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