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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虽然乍看只是为了自保而做的胡乱攀咬，但细细想来，绝不仅是&ldo;胡乱&rdo;攀咬。

宫里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桩桩件件盘根错节，当真只是为了自保，咬谁不行？

可她偏就咬了含玉。

况且以当时的情形，她咬了含玉其实也并不能为自己脱罪，她必定清楚，却依旧这样做了。

可见她是恨含玉的。

&ldo;你与她可有什么旧怨么？&rdo;夏云姒问含玉道。

含玉认真回想，最终却也只是摇一摇头：&ldo;绝没有。奴婢在贵妃身边时与她的走动也不太多，帮过她几回，从不曾闹过不快；后来奴婢被打发走，就与她断了联系，再度见面便是随着娘子去探望她的时候了。&rdo;

后来走动频繁，还是因为采苓来向含玉&ldo;求助&rdo;。虽则那番求助实则是在帮昭妃布局，很快又变成了双方相互布局，但含玉待采苓一直也还是可以的。

没有任何开罪过她的地方，她却就这样恨上了。

夏云姒轻叹：&ldo;常言道&lso;情不知所起&rso;，看来有时候恨也不知所起？&rdo;

含玉满眼的黯然失落：&ldo;奴婢倒不在乎究竟为何而起，只是可见早在今晚之前她就已恨上奴婢了。奴婢却还一心为她说话，现下想来真是可笑！&rdo;

她语中盛着显而易见的懊恼，夏云姒摇一摇头：&ldo;你是秉着良心办事，没做错什么，别为旁人的不是责怪自己。&rdo;

顿住声，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含玉：&ldo;但你方才提起她的孩子……这是容不下她了？&rdo;

含玉面上复又露出矛盾挣扎，思量半晌，最终神情松动：&ldo;倒也没有。适才只是心里不痛快，想到她日后凭着孩子指不准还能有好出路就不忿得紧。可若真说去算计她的孩子，奴婢又觉得……&rdo;她无奈摇头，&ldo;下不了手。宫中再如何斗，也不该算计到孩子头上。&rdo;

夏云姒心下暗松，抿起微笑：&ldo;你这样想便好。冤有头债有主，咱都得记着。&rdo;

在含玉为采苓说情时，她曾觉得含玉未免心肠太软。可眼下，她又真怕含玉一夕间心底生恨，什么也不顾了。

有些恶事就是不能做，她时时都在提醒自己。心底的恨越深，她越要记得这些分寸。

她纵使已准备好让自己在这条路上堕落成魔，也不想老来回顾一生，发现自己当真十恶不赦、泯灭人性。

冤有头债有主，她的每一刀都必须师出有名，不能胡乱迁怒。

尤其是尚不知事的孩子。

这场闹剧在翌日一早就传遍了各宫，昭妃又称身子不爽免了晨省，避不见人，却不妨碍满宫都在瞩目苓淑女迁宫。

这事可真是为宫中长日无聊的众人提供了茶余饭后的话题，要知道，自贵妃离世算起，昭妃执掌宫权已近两年，从未栽过这样的跟头。

‐‐诚然此事明面上看只是苓淑女一人之过，诚然皇帝还顾及她腹中孩子，并未苛责。但又是要她迁宫、又是要顺妃协理六宫事宜，怎么瞧都是一巴掌抽在了昭妃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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