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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含玉说：

&ldo;宣仪娘子心慈，加上佳惠皇后、贵妃、欣贵姬皆因生子而离世，她近来一直紧张着苓淑女。&rdo;

&ldo;虽是不熟，也日日为苓淑女抄经祝祷呢，这才不得空来紫宸殿问安，只好遣奴婢来替她送东西。&rdo;

含玉回来时，樊应德便一并来了，奉旨为夏云姒送来一斛南珠。

南珠色泽明亮却不刺眼，颗颗都有山核桃大小。夏云姒却只扫了眼，一副抄经抄得清心寡欲的模样：&ldo;我是自己愿意为苓淑女祝祷，怎么好讨这样的赏？倒显得心不诚。&rdo;

&ldo;您这话说的。&rdo;樊应德赔着笑，&ldo;这南珠今晨才刚贡入宫中，您事先又不知情，哪有讨赏一说？佛祖在上，自知您心诚。&rdo;

夏云姒依旧不咸不淡的，随手捡出一颗递给樊应德：&ldo;那便多谢公公跑这一趟了。&rdo;

俗话说&ldo;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rdo;，又是这样大的贡品南珠，宫中一年也就能得一斛，颗颗都价值连城。饶是樊应德身为御前红人见多了稀罕物件，也没见过嫔妃随手拿这样的东西赏人。

他好生滞了滞，觉得不好收，但看这位夏宣仪一副懒于多说话的模样，也只好收下，赶紧告退。

夏云姒静等樊应德退出去。又抄完了两行经，才唤了莺时进来：&ldo;点一点，瞧瞧有多少颗。&rdo;

莺时福身，立在旁边细细点了，回道：&ldo;共是一百三十二颗。&rdo;

夏云姒笔也未停：&ldo;拿两颗送给苓淑女去，当着她的面让太医验完，确定无恙你再走；五十颗奉与太后，另奉十颗给昭妃、十颗给许昭仪；周美人那边送五颗去。再挑两个漂亮的木匣，十颗、五颗各装一盒，余下的入库收着吧。&rdo;

莺时认真记下，福身应诺，一一去照办。

不一刻工夫就都办妥了，夏云姒要的那十五颗也装好重新送了回来。

夏云姒看过后点点头：&ldo;都先下去吧，我有话问含玉。&rdo;

莺时摆手，众人一福，便都无声地退了下去。

房门阖上，含玉上前了半步：&ldo;娘子请说。&rdo;

夏云姒却只将那盒装着五颗南珠的匣子推给她：&ldo;这你收着。&rdo;

纵使她一直待含玉不错，含玉也还是惊得退了半步，慌忙深福：&ldo;这怎么使得，娘子折煞奴婢了，这样的好东西奴婢也不敢用……&rdo;

夏云姒扶了她一把，抿起微笑：&ldo;好东西又何惧用不上呢？你瞧，以我当下的身份，其实也无处用这南珠，皇上不还是尽数赏了我？来日得封贵姬，便能镶到冠上了，一定好看。&rdo;说着她抬眼，笑意深深地望着含玉，&ldo;我若能，你便也能。&rdo;

含玉愕然，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没说出话。

夏云姒轻松地又笑笑：&ldo;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真想一辈子在我身边当个采女？&rdo;说着又自顾自摇头，&ldo;可别，我还指着你能好好跟我走一路，日后也有人能多陪我说说话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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