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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19（2）

人们一下子愣住了。拿着绳子的王显能仍然举着手里的绳子，站在那里不动，唐玉急得跺脚说：&ldo;白班长！你就是太心慈手软，这样的人不吊还等什么？&rdo;白刚说：&ldo;你们先回去都坐好，事情没闹清别着急。&rdo;他心里说闹清了也不能吊人，别说我们劳教人员，就是干部也没有吊人的权力。花班长说：&ldo;白班长！你这不是给群众泼冷水吗？&rdo;他对白刚在班里说一不二的那种威望，早就心怀不满。可是他自知不是白刚的对手，虽然很不服气，遇事还是忍让几分。今天他看有的组长也对白刚不满，觉得这可是一个树立自己威信的好机会，而且他也知道有人会怀疑他，早点确定偷表的人，就可以洗刷自己。所以便直接对白刚挑战。为赢得人心，他故意表示很有肚量不紧不慢地说：&ldo;大家都知道你有同情心，可是今天你这同情心也用的有点不是地方吧？&rdo;

&ldo;这不是出于同情，只是事情没弄清，不能那样办。&rdo;对方虽然说话语气和缓，但白刚听得出讥讽的味道。不过他不想正面回答他的讥讽，只是冲着大家说。花班长紧追不舍：&ldo;队长不是让咱们向别的班学习吗？别的班怎么办你看见了没有？不采取手段，什么时候能把事情弄清楚？&rdo;

&ldo;宁可弄不清，也不能没有证据就吊人。&rdo;白刚非常反对那种做法。花班长马上反驳说：&ldo;他到装表的衣服那里去过，这就是证据！&rdo;白刚有些讥讽地说：&ldo;到衣服那里去的也不止一个人吧？&rdo;白刚这一反问，人们很自然地怀疑到他，这句话正戳到他心窝子上，花班长急了：&ldo;你说还有谁？还有谁？&rdo;他想逼白刚改口。对花班长这种咄咄逼人的质问，白刚没有马上回答。虽然他对花班长有许多不满，但也不愿意和他闹翻。只是说：&ldo;反正不是一个人吧！&rdo;花班长看白刚不愿正面和他交锋，便更加嚣张了：&ldo;你说出来到底还有谁？&rdo;

&ldo;还有你，你就到衣服跟前去过！还掏了口袋。&rdo;何仁山人虽小，却富有正义感，他早就看不惯花班长平日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在白刚丢表问题上，他对花班长早就有很大怀疑。刚才看到那个人是个贼，才转移了目标，现在看到花班长这种不正常的表现，才觉得那会儿怀疑错了，表是花班长偷的。现在他贼喊捉贼，想把问题栽在别人身上，自己落个清白。看他一个劲儿地逼问白班长，白班长又不好说话，便挺身而出了。花班长非常恼怒：&ldo;你看见了？&rdo;

&ldo;我看见了！&rdo;何仁山斩钉截铁地说。花班长觉得一个小孩子竟敢说他，而且正戳在他的痛处，便气极败坏地说：&ldo;我看表就是你偷的。你就是个贼，为偷表送进来的贼性不改，你站起来。&rdo;然后又转向大家说：&ldo;把这个惯贼吊起来！&rdo;还没等他说完，何仁山急了：&ldo;我没偷表，你诬赖我。你是贼喊捉贼。&rdo;花班长狠叨叨地说：&ldo;你就是贼！偷了表现在还不认罪，说明贼性没改。&rdo;何仁山气得骂起来了：&ldo;我没偷过东西谁说我偷我操他姥姥！&rdo;

白刚看到要打架，便赶紧制止：&ldo;何仁山！老实点！&rdo;他对这种学习早就反感了，继续下去不但会乱猜疑，而且很可能还发展到动手的程度。便想赶紧结束。说完了何仁山，看到花班长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又要抢着发言，便赶紧把手一挥，严厉地说：&ldo;都别说了！表的问题不谈了。那块表是丢在水里了还是有人偷了，还说不定。吵这个干什么？谁也别再说了。时间也到了，学习结束吧。&rdo;

别看人们气势汹汹，要斗要捆要吊的，那只是表示积极而已，按当时的说法，那叫&ldo;表示进步&rdo;。其实人们都是在被批斗中滚爬过来的，除非是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真正热心于斗争的能有几个？看到班长严厉地制止，人们也就都安静下来了。不谈偷表的问题，花班长内心里也是赞成的。他心里有鬼，不愿人们纠缠这个问题。只是觉得面子上不好看，还恶狠狠地对何仁山小声说：&ldo;你小子不用美，以后有你难受的时候，偷表的贼！&rdo;何仁山觉得被人羞辱了一番，心里这口气不出，便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叨叨：&ldo;谁再说我偷表，我和他拼了，我操他八辈祖宗。&rdo;白刚怕惹起新的是非，便赶紧制止。谁知他闹得更厉害了。担着贼的罪名，成了何仁山的心病，只要一提起来他总是没完没了地唠叨。

心病难医，虽然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20（1）

何仁山心事重重，难以解脱。当他正醉心于上学奔赴美好前程的时候，突然以贼的罪名送入这大人都难以忍受的劳改队，他经不住这么重大的打击。花班长又不断给他颜色看，他磨叨得更厉害了，简直陷入了魔怔。白刚怕这样下去孩子精神失常，或是闹出什么事来，便告诉组长杨树兴多关照他，不要使他走入极端。

杨树兴教过小学中学，对少年心理颇有研究。又有教育孩子的耐心，也同情何仁山的遭遇，接受任务后十分尽心。由于杨树兴的开导与关心，何仁山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当然他的&ldo;不认罪&rdo;是不会改变的。别看他人小，却十分倔强。这一点有点像白刚，所以白刚很喜欢他，而且有点偏爱，总是想法保护他。说来也怪，他俩的相识，却是从何仁山对白刚的讥讽甚至谩骂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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