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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宋偃眸中一震，不由抬头看去，眼前的少女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眼眸如一个洞口一般探不到底，但从那看不清的黑暗中，他隐隐看到了坚定，还有，信任。

宋偃不知为何，感觉有一股喷薄而出的暖流推动的他竟有热血沸腾的感觉，眼神愈发坚定，表情更为坚毅，再一次抱拳铿锵有力道：&ldo;宋偃日后定唯听从大姑娘决定，誓死保全自己！为大姑娘效力。&rdo;

顾砚龄的侧颜微微柔和了几分，唇角含笑，这才是真正的宋偃。

唯命听从与任凭差遣，总是不一样的。

&ldo;好了，一连起身了三次，坐下吧。&rdo;

听到顾砚龄的话语，宋偃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坐了回去。

&ldo;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吩咐？&rdo;

见宋偃主动提及，顾砚龄也不打哑语，看了绛朱一眼，绛朱当即会意地走了出去，守在外面。

顾砚龄懒懒将身子又靠了回去，微微偏头看向宋偃，语气缓慢低沉道：&ldo;我需要你帮我做两件事。&rdo;

宋偃见此，身形更端正了几分，静静侧耳倾听。

&ldo;第一件，我需要你去一个地方。&rdo;

少女明眸微闪，轻轻吐出三个字：&ldo;扬州坊。&rdo;

听到这个名字，宋偃微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扬州坊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地方，那里是有名的&ldo;瘦马&rdo;交易之地。

扬州盐商们富甲一方，常年浸淫在骄奢淫逸的生活之下，久而久之便扶持了一个上不得场面的产业，那就是&ldo;养瘦马&rdo;。

有专门的&ldo;牙公&rdo;、&ldo;牙婆&rdo;从贫困百姓家中挑选容貌出挑的女孩，买回来进行教习，教的自然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迎合大家男子的那些风雅东西，更甚还会&ldo;打双陆&rdo;、&ldo;抹骨牌&rdo;，倒也算得上是，赏的了阳春白雪，也玩的了下里巴人。

待这些女孩被调教出来，便再高价卖给富商大族做妾。

原本这只风行于扬州，后来随着这些女孩被卖到外地也皆有之，待到京城这&ldo;扬州坊&rdo;一开，便将这见不得台面的事堂而皇之的摆在明面上，坊内皆是这些所谓的&ldo;瘦马&rdo;。

平日里也就与人谈诗谈赋，行酒玩乐，只要有买家愿出合适的价买，便能当即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买回去做妾。

宋偃有些不明白了，大姑娘是闺阁中的贵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莫名让他去那地方做什么？

顾砚龄轻咳一声，宋偃一顿，忙又听着，顾砚龄自然知道宋偃在想什么，却也不问，只万分轻巧道：&ldo;你去帮我查一查，这扬州坊内，有没有一个叫三月的女孩。&rdo;

宋偃微微皱眉，却听见少女好听的声音似是思索了片刻，再一次响起。

&ldo;约莫，也就十五六的年纪。&rdo;

说完，顾砚龄看向宋偃，语气加重了几分道：&ldo;若是查到这女孩，你便花高价将她买了，找个合适的地方安置着，然后来与我说，但记住一点，莫要让人知道了，谁也不行，包括四叔。&rdo;

宋偃虽心下满是疑惑，却也知道做下人的，便是要少说话，好办事，别多问，因而当即应声道：&ldo;是。&rdo;

顾砚龄点了点头，将手边的一盏茶端了起来，轻轻啜饮了一口，随着茶盏落回桌案的声音响起，便又缓缓道：&ldo;另一件事，便是要你替我想办法，盯着绥荣院和碧玺院，有任何异常，奇怪之处便来告诉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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