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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但是，有谁相信笔记里记载的东西呢？更要紧的是究竟有没有人去读这些笔记呢？很可能搁到某个角落的书架上落满灰尘，直到世纪终了谁也不会去翻动它们。即使什么时候有谁从书架上取下笔记，掸掉厚厚的灰尘，不辞辛劳地翻阅一下，又怎么能设想他或她会相信自己读到的东西呢？

显然，首先得使别人相信自己记叙的真实性。即使是最诚挚的语言，如果出自一个死者之门，而且又是个默默无闻的死者，那也可能会被看成是一种病态的谵语。如果能有一个声名显赫的学者倾听迪尼埃斯的叙述，并且证实笔记内容的可信性，那就是另一回事略。这时，也只有这时，书中记述的一切如关于远古时代山岗上发生的情景，关于山岗下地底深处隐藏的东西，才会具有实际力量，吸引后代人的重视。

找谁去呢？找生物学家？神经病理学家？精神病学家？还是找古生物学家？

也许，这个学者钻研的是哪门学科这一点并不重要吧？只要他能仔细听完而不嘲笑就成了。最主要的是，认真听完而不嘲笑。

这个能够听懂星球对话的人坐在自己的凉台上，看着正在啃嚼山上草皮的恐龙，回忆起有一次去找古生物学家碰碰运气的情景来。

&ldo;贝恩，什么东西把你撑糊了。这个迪尼埃斯没有偷你的鸡，他自己的鸡已经足够了。&rdo;郡长说。

&ldo;问题在于他的这些鸡是从哪儿弄来的。&rdo;亚当斯回答说。

&ldo;乱扯，&rdo;郡长说&ldo;他是一个上等人。只要跟他谈上几句话，就可以看出来了，他是有教养的上等人。&rdo;

&ldo;假如他是一个上等人，&rdo;亚当斯又问，&ldo;那他干吗要到我们这个偏僻的地方来？这里可不是上等人呆的地方。打从他二、三年前搬到这里来，还没有使过一点劲，只知道在山上闲逛，一会儿上去，一会儿下来。……&rdo;

&ldo;他是个地质学家，或者说，起码是个地质爱好者。这是他的爱好。他说他在寻找化石。&rdo;郡长说。

亚当斯好象猎狗发现了野兔子一样，立刻警觉起来，扯起嗓门说，&ldo;啊，原来如此。我敢打赌，他不是在找什么化石。&rdo;

&ldo;你算了吧，&rdo;郡长说。

&ldo;他找的是矿石，&rdo;亚当斯继续嚷着，&ldo;勘探有用的矿石，这就是他干的事。这些山岗底下矿藏丰富着呢。只是需要知道哪里能开采得到。&rdo;

&ldo;你自己也为找矿花费过大量的时间。&rdo;郡长指出。

&ldo;我不是地质学家，地质学家比我高明百倍。他们懂得岩层以及诸如此类的学问。&rdo;

&ldo;看来迪尼埃斯不象是在探矿。他对地质学有兴趣，就这么回事。他已掘到一种软体动物的化石。&rdo;

&ldo;也许，他在搜寻珍宝，&rdo;亚当斯又提出一种看法，&ldo;也许，他有什么意图或者计划？&rdo;

&ldo;见你的鬼去去吧！&rdo;郡长生气了，&ldo;你自己不是知道么，从来没有人说过这里会有珍宝。&rdo;

&ldo;这里有，&rdo;亚当斯坚持说，&ldo;早先法国人和西班牙人来过这里。他们都是探宝的行家。法国人也好，西班牙人也好，都在行。他们都找到了金矿脉。在山洞里挖掘宝物。在河那边的山洞里还发现过一副穿西班牙铠甲的遗骸，这决不是无缘无故的。那旁边是狗熊的遗骸和一把生绣的宝剑，这把宝剑正好插在狗熊肝脏部位……&rdo;

&ldo;胡扯，&rdo;郡长厌恶地说，&ldo;哪一个傻瓜瞎说一气，你都信以为真。大学里来过一批人想找寻这遗骸。最后查明，这一切都是狗杂种们的胡诌。&rdo;

&ldo;迪尼埃斯还爬山洞呢，&rdo;亚当斯表示反对，&ldo;我亲眼看到的。他在我们称为&lso;野猫洞&rso;的那山洞里呆了多少钟头啊！为了进那个山洞，先得爬到大树上去。&rdo;

&ldo;怎么，你盯过梢？&rdo;

&ldo;当然盯过。他大概在打些什么主意。我就是想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rdo;

&ldo;看他不因为你这种行径揍你个半死！&rdo;郡长说。

亚当斯把郡长的话当作耳边风。&ldo;反正，&rdo;他说，&ldo;即使我们这里没有珍宝，铅和锌却有的是。谁能找到矿床，谁就是百万富翁。&rdo;

&ldo;首先要弄到一笔资金才能开办这样的事业。&rdo;郡长说。

&ldo;那么照你看他什么花样也没有？&rdo;亚当斯用鞋后跟挖着地皮。

&ldo;他跟我说，他自己也丢了几次鸡，大概是被狐狸拖走的。你失掉的鸡大概也是这个原因。&rdo;

&ldo;如果是狐狸拖走了他的鸡，为什么不把狐狸打死？&rdo;亚当斯问道。

&ldo;他还没有为这事烦心。他似乎认为，狐狸有权得到俘获物。再说，他也没有猎枪。&rdo;

&ldo;那，假如说他没有枪，也不想打，那为什么也不许别人打猎呢？他一看见我和孩子们带着猎枪，就不让我们到他的地段去，还挂上一块&lso;禁止狩猎&rso;的牌子。难道有这样的邻居？你说这怎么和他搞好关系呢？我们从来就在这块土地上打猎的。老艾默斯算是难说话的人了，他也没有反对我们到他那里打一点猎。我们总是想在哪里打猎，就在哪里打，谁也没有反对过。大概，我觉得，打猎好象不该受什么限制，人们有权到他想去的地方打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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