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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他本来想否认，话到了嘴边却是：&ldo;以前不这样。&rdo;

司机低声笑了笑，遇到红灯停下。车里一时安静，只有淡淡的酒气混在空调的热风里，无形地翻滚蔓延。

唐颂打了个哈欠。他两个小时前刚下飞机，回到家里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手机就震动了起来。熟悉的号码，接听后却是陌生的男声：&ldo;你好，我是甘棠的同事，她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如果你方便，请马上过来一趟。&rdo;

他累懵了，忽略掉男人不甚友好的语气，要了地址就直接打车过来。

交通指示灯变绿，司机一脚油门，利索换挡，因着惯性，旁边的女人终于动了动。

&ldo;醒了？&rdo;他看见她揉了揉眼睛。

&ldo;嗯……&rdo;

许是仰着脖子不舒服，她微微坐直了身子，又去理自己的围巾，只是意识还模糊，动作缓慢而笨拙。

&ldo;戴着。冷。&rdo;

她似乎没听见，依旧在拉扯。

&ldo;这怎么……&rdo;

唐颂无奈，只好侧身帮她，却发现她不知何时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

&ldo;唐……唐颂？！&rdo;

他看向窗外。下一秒，她却用蛮力扳过他的脸，一边轻轻拍打一边笑起来：&ldo;你……回来了？&rdo;

她竟然尖叫起来，然后立刻搂抱住他。一股冲力让他微微仰身，刚想伸手扶住前倾的她，却清晰地察觉到有颗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ldo;喂！……&rdo;

后视镜里，司机冲他笑了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无奈地收回了手，任她这样抱着，脑海里却闪过刚才包房里的场景‐‐不知道她在她的男上司面前是副什么德行。

她闭着眼，还微微笑着，像在嗫嚅，声音含糊不清。

他忽然很想抽根烟。但出来得急，打火机落在了玄关上，只好作罢。幸好女人身上的酒气并不难闻，也许是因为近，空间又太小，他隐隐觉得还有什么味道混在其中，太淡，他分辨不出来，但又很独特，独特到让他觉得，即使她和一大堆醉鬼呆在一起，他闭着眼也能把她揪出来。

因为是深夜，路况还算不错，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

唐颂掏了掏大衣口袋，庆幸自己匆忙之中没忘记带钱包。

他用了半分钟才把甘棠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自己先下车，再把她拖出来。车子在夜色中驶远，他转身，小区里的灯光显得静谧。一股冷风不经意间钻进他的脖子，他打了个喷嚏，下一秒，却见甘棠把围巾解下来，沉默地挂到了他的脖子上。

&ldo;戴着。冷。&rdo;

唐颂失笑，看样子她醉得不算太厉害，只是故意赖着。他搂过她的肩膀，加快速度走进公寓楼的电梯。

他们住在十楼，一层两户，他们是对门。

甘棠半醉半醒地走出电梯，抬头看了看1051的门牌，又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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