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信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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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天生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个礼儿就罢了。”“呵——”那人轻笑出声，却将先前的肃然都散尽了，隐约有些无奈。两个童子都掩了嘴，连带着一旁听讲的人也笑开一片。往后的问话也带了笑意：“不是这个性。是你的父母都姓甚么？”“我无父无母。”“……莫非你是树木化成？”“却也不对。”那人自说着，端起右手掐算了几次，了然道，“原来是天生地长的一个石猴。”“既如此，我便赠你一个姓吧？我看你相貌举止像个猢狲，不若以此取姓。胡却不好；这狲去了兽旁，正合婴儿本论。从今往后，你便姓孙，如何？”石猴得了姓，喜不自胜，又磕了好几个头：“多谢师父。师父既赐了姓，弟子再乞个名，却好呼唤。”此言一出，菩提沉吟稍许，又开始低头掐算。倒是左侧方才领他进来的仙童忽抬了抬衣袖，猴子看去，见他在不停地向自己使眼色。尚未弄明白此举何意，菩提已重新抬起头，石猴看时，见一直浮在眼前的薄雾已褪了干净。端坐在正中的人五官柔和，神色悲悯，唯独双目清幽深彻、无悲无喜。他不自觉往后跌了一步，听那人说道：“我门中有十二个字……”此句一出右侧的仙童便不由出声：“祖师……”菩提并未理会，继续道：“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分派起名到你乃死结取过名，仍是领悟空进来的仙童带他去找宿处。悟空谢过，看仙童一路与众人招呼，又将遇到的人一一与他介绍，言辞礼仪都极有方寸，显然是个极稳重的人，一时猜不出对方方才在祖师面前同他使眼色是何种用意。他向来藏不住心事，见周遭暂无人打搅，便询问到：“仙童方才在师父座前为何……”“仙童？”那人听得一愣，笑道：“你既拜了师，该叫我师兄了。我法名悟云，如今一千七百岁，是如今府中最大的弟子。师父身侧另一个叫悟览，如今三百二十岁。”一千七百岁……悟空全然没想到面前看着未及冠的人已是如此高龄，愣了一会儿才下意识回复，“是……师兄。”悟云倒是对这个反应习以为常，贴心转回方才的话题：“方才座前的事，”“师父取名向来随缘随性，最不喜人强求因果。师父既叫我去接你，便已大概要了你这个徒弟，所问种种只想知晓你的心性，你强求他取名，这于他不喜。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师父既收了你，此事便无碍了。”悟空点头：“原来如此，多谢悟云师兄提醒。”悟云爽朗一笑：“不必如此客气，你往后只当在家便好，若有不懂的只管来找我便是。”说完继续带他到宿处，打理干净，又领过日用，交代好日常作息，熟悉了府中各处布置方才离去。悟空自己得了一间空房，里间只有一床一案一柜俩木凳，虽不比水帘洞宽敞，但胜在舒适雅致又靠山泉，极其喜欢。他拿过衣服，第一次见如此齐全的世人衣物，只是有些分不清里外配置。勉强照着记忆中众人的样子穿了，却实在研究不透那腰带该如何系，折腾许久最后打成了死结。偏巧此时钟声响了，他记得这是午后在庭内集合的意思，只得拽着两个长长的飘带，连奔带跑赶去。到时远远见其他人早已按位坐了，悟空心下更慌，弃了手中腰带就要飞奔，不想踩住腰带一个趔趄，只来得及缩成团便在众人眼中噼里啪啦滚下了阶梯。“哈哈哈哈……”哄笑声听在他耳里有些吵闹，悟空只觉燥得慌，脸飞红得无法控制，越发窘迫，连带着耳根都染透了红色。所幸众人见他面赤很快便止住了笑。近处的几个师兄上前将他扶起，替他勉强整理装束，指明了他的位子。悟空一一谢过，方在自己位子上坐下。待菩提讲完学，有人从一旁窜过来，极亲热地挽住了他脖颈。却是方才一位扶他的师兄：“你这腰带系得不错，能把死结系成这般也是本事，想来你要学的东西不少。我叫年里，明日起便是你和我一同洒扫，到时我去叫你。好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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