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信小说

第48章（第2页）

&ldo;老夫人&rdo;，莲姑给她顺背，&ldo;您刚刚是昏厥过去了，还没大醒，这是糊涂话。&rdo;

霍氏没听到一般，只自顾自地慌道：&ldo;可他不理我，一句话也不肯说，莲姑，他是不是还在怪我？是不是？怪我到现今还叫那老贼活着，怪我怎也还活着！可是我不敢去见他呀，莲姑……&rdo;

&ldo;没有没有&rdo;，莲姑给她擦额头上的冷汗，&ldo;您别再记着了，来回这么多年，也够了。&rdo;

霍氏闭上眼，又慢慢地躺下去，喃喃自语，&ldo;不能不想，也没法子不记着。&rdo;

…………

萧澜带着延湄打霍氏那儿出来，本该先让她回自己的院子，但想了想，还是与她一并去了花厅。

闵蘅等的时候并不长，但正是要用晚饭的时辰，他实已经饥肠辘辘，耿娘子特吩咐人送了糕点，可他一块未动，水也没喝一口。

萧澜进来冲他点点头：&ldo;闵大夫久侯。&rdo;

&ldo;无妨&rdo;，闵蘅道：&ldo;侯爷要问在下什么？&rdo;

萧澜默了默，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但他心中有疑惑要解，便也不绕那许多的弯子，道：&ldo;我想问闵大夫，传有滴血认亲一事，做不做得准？&rdo;

闵蘅原本正欠着身子，闻言神色微一动，腰背渐渐挺直，道：&ldo;确实在杂书里见过，曾读到一本游医散记里也记录过这法子，应有七、八分可信。&rdo;

萧澜的重点实不在这里，他接着问：&ldo;那在这中间，是否有手脚可动，以致使结果不同？&rdo;

……有的。

这个闵蘅没在其他医书上查到，却在自己父亲的一本手记上瞄到过，‐‐曾写如果水中掺了白矾，即便不是亲生血液也能相容，而若是加入清油，即便是亲生血也无法相容。

闵蘅眯了眯眼，却缓缓摇头：&ldo;此间我倒不大清楚，这法子本也就隐秘流于高墙之中，用的极少，侯爷若有用，我回去可帮您查查。&rdo;

萧澜定定看他一眼，忽笑了笑，恰耿娘子在外头给延湄端了份茶点进来，延湄正饿，想吃，萧澜抓住她的腕子，说：&ldo;洗了手再吃。&rdo;

延湄刚从霍氏房里出来时已洗了手，便皱了下鼻子不大乐意，耿娘子掩唇一乐，忙叫人又端了水来，延湄洗手，萧澜便拿着巾子等在一旁，洗完了，捧着巾子给她擦。

动作太自然，延湄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习惯了。

闵蘅在后面轻声道：&ldo;其实……这本有个更准更好的法子。&rdo;

萧澜给延湄擦干净手，延湄轻轻拍两下，回身时见闵蘅在看她，便冲他笑笑，回到自己位上拿了块儿点心慢慢吃，闵蘅转开眼，说：&ldo;叫滴骨法。便是将血滴到骨骇上，如若血能渗进骨骇，便是亲缘；如若不能，则不是。当然这法子只能用于一人已逝的情形，原曾看过一野闻记一富户家里其父疑子非是亲生，便狠心将儿子摔死，埋后，等到皮肉化腐，只剩了骨骇，滴血去验……&rdo;

延湄正刚吃完一块儿栗子糕，耳朵里听到这话立时瞪大了眼睛，噎得直拍心口，萧澜一步起来，忙把水给端到嘴边，说：&ldo;难受就吐在我手里，你慢一些。&rdo;

延湄吞了两口水，把栗子糕顺下去，噎得胸口疼，自己握了拳头一下下捶，萧澜把她手拿开，用掌心慢慢往下捋，延湄喘几口气，还想着闵蘅的话，眉头蹙起来。

闵蘅满是歉意，有些无措，又没法子上前，在原地涨红了脸，萧澜也不想再说，转过身道：&ldo;这几日还要麻烦闵大夫，也请回去歇着吧。&rdo;

闵蘅躬躬身子要退，延湄却出声道：&ldo;腿伤。&rdo;

闵蘅忙摆摆手，垂着眼说：&ldo;多谢夫人，侯爷想的周全，单给我的铺子里派遣了马车，在侯府里，都是敞轿抬着走的，闵某都快不会走路了，这伤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好。&rdo;

延湄嗯一声，便也不问了。

萧澜目送他出了花厅，回身把点心挪开些，说：&ldo;也先别吃了，沐浴完直接用晚饭。&rdo;

延湄抖抖手，说：&ldo;不舒服。&rdo;

她尚浸在闵蘅说的野闻里，那事情听得她心里头难受，萧澜沉默片刻，道：&ldo;回去吧。&rdo;

延湄先回房沐浴，萧澜叫了程邕来，问太守陆文正可曾来过，程邕回道：&ldo;申时陆大人过来谒见，属下说太上皇一路疲累，正在歇息，改日再召见，陆大人倒也没多说什么便先回了府衙。&rdo;

&ldo;让人留意就行&rdo;，萧澜交代，&ldo;不必盯太紧，常叙呢？&rdo;

&ldo;常将军还带人在洛水附近设防，估摸明后日才能回来。&rdo;

萧澜叩叩手指，常叙这里，他必须得赌一把。

这日安排的人多，跨院和客院几乎都占上了，侯府从外面看没什么不同，实际外松内紧，每个院里都是轮岗值哨。

等沐浴一番，又用过晚饭，已经是二更末，萧澜与延湄又到霍氏院中去了一趟，霍氏已吃过药睡下，俩人顿得一顿方返回来准备歇息。

延湄回到熟悉的地方，而且终于能踏踏实实地躺在自个儿的床榻上，心里头松快得多，抱着被子滚来滚去，萧澜坐在外侧看她，心下却稍有些不定。

‐‐之前两个人已然是同衾，但这会儿看……延湄似乎没有再与他盖同一床被子的意思。

延湄滚够了，就老老实实钻在被子里，闭着眼要睡。

萧澜咳两声，叫她：&ldo;湄湄。&rdo;

延湄没甚反应，眼睛闭得更用力，萧澜没话找话，问：&ldo;渴不渴，要水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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