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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喂！&rdo;有人扯着尖嗓门叫道，&ldo;停船检查！&rdo;

渔船停了下来，篷舱里钻出了夏淳朴。

&ldo;你们是干什么的？&rdo;

&ldo;打渔的！&rdo;

&ldo;妈的，黑灯瞎火打嘛鱼，分明是干走私的。&rdo;那个尖细的嗓门喊道，&ldo;下去两个弟兄仔细翻翻！&rdo;

两名缉私警跳上渔船，小船剧烈地摇晃起来。两个家伙胡乱地检查一下，便赶忙回到了缉私艇。

&ldo;队长，&rdo;一个缉私警报告说，&ldo;没发现走私货！&rdo;

尖嗓门队长说：&ldo;这船上的人形迹可疑，先把小船拖回海关，查明了再放行。&rdo;

话音刚住，郑彪便纵身跳上了缉私艇。把个尖嗓门队长吓了一跳，慌忙去腰间摸枪。

&ldo;你……你要干嘛？&rdo;

&ldo;兄弟，别害怕。&rdo;郑彪摆出一副傲慢的神态说，&ldo;你认识船头那位小姐吗？&rdo;

尖嗓门队长忙向船头望去，这才发现月光下的姑娘，宛如水上仙女。那对明星似的眼睛，闪着一双冷峻的目光。他既是干缉私行当的，自然明了天津各方面势力的利害。其实，他喊着要拖走小船，无非是想勒索几个黑钱。眼下被郑彪一问，不免有点慌神儿。但为了顾全面子，却硬撑着充好汉。

&ldo;别你妈来这套！&rdo;　尖嗓门队长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ldo;她就是海神娘娘，跟我有嘛关系？&rdo;

郑彪冷笑一声说：&ldo;她虽不是海神娘娘，可要是得罪了她，怕你也不会长出第二颗脑袋。&rdo;

尖嗓门队长发怔地问：&ldo;你们到底是干嘛的？&rdo;

郑彪颇神秘地说：&ldo;实话告诉你，那位小姐是日本特务机关的高级官员。她正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耽误了她的时间……&rdo;说着从怀里摸出个&ldo;派司&rdo;模样的东西在尖嗓门队长眼前一晃，&ldo;哼，吃不了叫你兜着走！&rdo;

尖嗓门队长瞪大了眼睛，直向夏海珠打量。传闻在日本特务机关，有个神出鬼没的川岛芳子，莫非真的碰见了她？眼下，日本人占领了东三省，又大兵压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进了天津。在这种形势下，到处都有日本特务在活动。海关虽然掌握在洋人手里，可自己毕竟是中国人，他怎敢跟日本人作对？

夏海珠在船头看得明白，便虚张声势地说：&ldo;别跟他费话！等到了海关，我再跟他算账！&rdo;

尖嗓门队长慌忙点头哈腰地说：&ldo;欧加玛西玛斯，道造腰劳西裤！&rdo;

夏海珠只听那家伙&ldo;妈死妈活的屙稀裤&rdo;，也不明白说得是什么意思，便故意装出赌气的样子，把脸往旁边一扭，不理睬尖嗓门队长。郑彪纵身一跳，稳稳地落在小渔船上，然后冲尖嗓门队长抱抱拳。

&ldo;后会有期！&rdo;

夜色中，渔船很快就驶离了缉私艇。夏淳朴和夏海珠坐在船头，望着海河两岸的灯火，感到是那样的神秘。尤其是夏海珠第一次出远门，更是兴奋的不行。

郑彪划着双桨，压低了声音说：&ldo;夏师傅，前边就是金汤桥。过了桥，你们就可以上岸了。&rdo;

夏淳朴和夏海珠不约而同地向前方望去。不远处，果然出现了钢铁桥。

&ldo;海珠，&rdo;夏淳朴说，&ldo;准备一下吧，我们就要登岸了。&rdo;

夏海珠有点紧张地说：&ldo;黑灯瞎火的，能找到落脚的地方吗？&rdo;

夏淳朴说：&ldo;我过去来过几次天津，对这一带很熟悉。宫北大街有我一位老朋友，上岸以后就去找他。海珠，你还记得你的表姐史小曼吗？&rdo;

夏海珠说：&ldo;我一辈子不要提她！&rdo;

夏淳朴长叹一口气，说：&ldo;当年你姨妈嫁到天津，生下了小曼以后就被丈夫抛弃了。小曼自小就在苦日子里熬，长到十五岁，你姨妈生了一场大病。小曼为了给母亲买药，才沦为烟花。如今她住在英租界野蔷薇别墅，虽然成为天津著名的交际花，可心肠并没变黑。我们上岸以后，随时都会遇到危险。一旦失散，你就去找小曼，她会保护你的。&rdo;

夏海珠不情愿地说：&ldo;去找她？&rdo;

夏淳朴说：&ldo;海珠，我们要做的事情，并不单纯是为了帮助仇英除掉潘奇，更重要的是夺回海神雕像。据我所知，天津各派势力都在暗中寻访海神雕像。尤其是日本特务机关，更是迫不及待。他们从关东军调来一名谍报军官，专门执行&lso;海神行动&rso;计划。过不多久，天津就会展开一场争夺海神雕像的恶战。我们就是拼出性命，也不能让海神雕像落入贼寇之手。爹的话，你都记住啦？&rdo;

&ldo;爹，您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儿呀？&rdo;夏海珠不禁回头看看划船的郑彪，似有所悟地说，&ldo;难怪一路上那么神秘兮兮的，原来你们……&rdo;

夏淳朴说：&ldo;海珠，将来我会告诉你的。&rdo;

渔船驶过金汤桥，在月光之下，影影绰绰看见了望海楼天主教堂。渔船靠岸后，夏海珠尾随夏淳朴跳到了岸上，与郑彪挥手告别。郑彪也挥挥手，划着渔船离岸而去。夏海珠手里拿着宝剑，小心翼翼地跟着手提柳条箱的夏淳朴，向前匆匆地走着。突然，从黑暗中蹿出七、八条人影，成扇形将他们包围起来。乌黑的枪口，对准了夏淳朴和夏海珠。夏海珠往父亲的身前一挡，&ldo;刷&rdo;地抽出了寒光闪闪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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