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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张小北想了想，还是制止了他娘，他心平气和地劝道：&ldo;娘，你还是别去了，你又没有证据，大伯母说不定会反咬你一口呢。&rdo;谁说不是呢?胡氏其实也就是气头上说的气话而已，真要去说，公公婆婆未必相信她，而且大房一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想到就这么分家离开，胡氏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

黑暗中，张小北虽然看不清胡氏脸上的表情，但依然能大概猜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脆声安慰道：&ldo;娘，其实分了家，对我好对娘也好，对大家都好。我呢，是离开了小宝那个讨厌的家伙;娘呢，是不用再跟这些人天天争吵生气了。看着娘天天干这么多活，还时不时地不高兴，我心里就心疼。&rdo;

张小北这寻寻常常地一番话登时把胡氏感动得眼圈都红了，她情不自禁地把张小北搂在怀里摩挲着说道，&ldo;我的好孩子，有你这句话，娘再苦再累也值了。&rdo;

张小北怔了一下，他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娘就怎么就感动成这样?

胡氏还停留在感动的情绪中，接着感慨道：&ldo;人家都说闺女是娘的小棉袄，咱们家倒反着来了，你的姐姐妹妹没见着谁是小棉袄，倒是你这个儿子成了小棉袄了。&rdo;

胡氏这番话倒也解开了张小北的疑惑，其实说白了还是古人比较含蓄，不擅长表达感情。尤其是他们一家，他爹也好，姐姐也好，都是属于内敛甚至沉默的那类人，平常话都少说，更别提是这种有些肉麻的话。所以胡氏才被他这么自然又贴心的情感表达给感动了。

想明白这些后，张小北赶紧给姐妹们正名：&ldo;姐姐和妹妹当然是娘的贴身小棉袄啦，只不过，他们跟爹的性子一样，心里有，嘴里却说不出来。我恰好随了娘，心里有，嘴也爱说。&rdo;

胡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孩子真是，既夸了自个儿，还顺带把她也给夸了，只是个小人精儿。这样的孩子她怎么能不疼爱?

胡氏又把儿子搂在怀里摩挲一会，温声问道：&ldo;你饿不饿?娘去给你做饭吃。&rdo;

张小北确实有点饿了，但这黑灯瞎火的，多麻烦，还是撑一撑到天亮了再说吧。他撒了慌：&ldo;可能是吃药吃的，不怎么饿，娘你赶紧再睡一会吧。&rdo;

胡氏道：&ldo;行，你也再睡会儿，有啥不舒服了、饿了就叫娘，知道吗?&rdo;

&ldo;嗯嗯。&rdo;张小北连声应答。

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渐渐地，睡意袭来，重又进入黑甜的梦乡。

翌日清晨，张小北醒来时，天已大亮，明晃晃的阳光跳跃进窗棂，院子里人声嘈杂。

张小北推开门，眼睛在院子里寻觅了一会儿，并没有看见他娘的身影。

他姐张小草正在扫院子，一看到张小北起床了，就放下扫帚过来问道：&ldo;小北，娘和二伯娘去镇上了，你觉着好些没有?饿不饿，想吃点啥?&rdo;

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张小北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他还是按顺序回答吧，&ldo;姐，我好多了，是有些饿了，灶房里有剩下的我吃几口就行了。&rdo;

张小草还没回答，路过的张小宝却笑嘻嘻地接过话道：&ldo;灶房里只剩下了猪食，你吃不吃?&rdo;

张小北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到底是咋回事，倒是找他的碴。

张小北还没来得及反驳，张小草不干了，她正色道：&ldo;小宝，小北病还没好呢，你能不能别招他?还有啊，你都要上学了，马上就是读书人了，读书人不是应该很明礼吗?&rdo;

张小宝被张小草教训了一顿，心里头哪里肯咽下这口气，他向张小草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ldo;张小草，你算老机，你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也配教训我。&rdo;

张小草气得满脸通红，张小北实在忍不了有人欺负自己的姐姐，他指着张小宝反击道：&ldo;张小宝你给我听清楚了，她是我姐姐，不是什么赔钱货，不是她不配教训你，是你不配她教训，因为你还不如吃猪食的。&rdo;

说完，张小北又安慰张小草道：&ldo;姐姐，你别理他，他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rdo;

张小宝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溜圆，撸起袖子就要来揍张小北，还好，被路过的罗氏给看到了，眼疾手快地把张小宝一把捞了过来。

罗氏阴沉着脸教训张小宝：&ldo;小宝你这是干啥呢，昨儿个你把小北气病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今儿你又抽啥疯?&rdo;

张小宝指着张小草说道：&ldo;是她，这个赔钱货先骂我。&rdo;

罗氏气势十足地纠正张小宝：&ldo;她是你姐姐，啥赔钱货不赔钱货，以后不准这么说。&rdo;

张小宝理直气壮地反驳道：&ldo;你们平常不都这么说吗?怎么轮到我就不行了?&rdo;

罗氏一时气结，最后还是说道：&ldo;别人咋说我不管，反正你不准这么说。&rdo;

张小宝还在那儿强词夺理：&ldo;别人能说，我更能说。&rdo;

罗氏气得不知说什么好：&ldo;你‐‐&rdo;

&ldo;小宝，小宝‐‐&rdo;关键时刻，江氏跑出来了。她一把拽过小宝，拖到婆婆面前，硬摁着他说：&ldo;你瞧你把你奶气成啥样了，快给你奶道歉。&rdo;

张小宝硬是不吭声。

罗氏给气个够呛，她摆摆手，说道：&ldo;罢了罢了，我可担不起他的道歉，这小小的年纪就这么了得。以后可怎么办哟?&rdo;罗氏这会儿不禁怀疑，自己的选择真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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