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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这不然。只以天赋论，他只算得中等，甚至可说并不适于习武。&rdo;苍衍道。&ldo;这人胜在执着坚韧，根基扎实。那身功夫都是花了别人几倍的精力苦练出来的。&rdo;

&ldo;哦?&rdo;闻阖微微有些讶异了，想了想：&ldo;这样的人，严刑未必能逼得他开口。&rdo;

苍衍乘机道：&ldo;王爷……&rdo;

&ldo;你别向我求情。&rdo;端王失笑，正色道。&ldo;一心一意要扳倒他的人是燕淄侯，你同我求情也没用。&rdo;

他当先向坐骑走去，边走边道：&ldo;你随我入城主持大局，这儿交给燕淄侯料理。&rdo;

苍衍一怔：&ldo;不是说好了侯爷留在城中应变?&rdo;

端王淡淡道：&ldo;李甫章将到此地，由燕淄侯却同他交涉要方便些。东西可备好了?&rdo;

定远郡主年轻时任性妄为，虽说做了娘之后收敛不少。但毕竟不是傻子甚至可说是精明。天下父母心，总是要为自己子女打算。虽说少宣做了太子，可反对声浪不绝，根基到底不稳。定远郡主在私底下狠下了工夫，暗中拉拢了一拨中下势力。

李甫章便是其中之一。这人屡有战功，但凶暴嗜杀，昔日攻破重澜诸城时，曾数次放纵手下兵将掠财屠城。帝王颇为不喜，最终明升暗贬，将他赋了个闲职，就此搁置了下来。此番得领兵。同定远郡主‐‐如今封作昭明夫人的拨擢不无关系。

他到了此处，无论是商议还是挟制此人，自然都是由燕淄侯出面要方便些。

苍衍听出端王有些微不悦，不敢再多说。口中应了一声，从怀里取出张面具覆在脸上，待手放下时脸上已换了个模样，活脱脱是破军的样子，跟在端王身后，上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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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原本放了几把椅子，破军被颇为粗暴的拎起来，放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他冷汗潸潸，然而仍勉力将腰背挺得笔直，不肯露出委顿之态。然而过于缺失血色的脸色足以泄露出此时的弱势。

易缜反而站着，一言不发地盯着破军看了半晌，眼神沉郁，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过来朝破军笑了一笑：&ldo;破军，别来无恙。&rdo;

秦疏沉默着看他，对于此人的信而无信出尔反尔，并非是没有恨意，然而比起被欺骗的愤怒惊惧。更多的是对自身识人不明的自责，蛇一般的噬咬着内心。若不是泽国当真走投无路，他当真束手无策，也不会孤注一掷的尽信于燕淄侯。汪洋面前，纵然是明知有可能是虚妄的一根救命稻草，又有几人能不去紧紧抓住。

如今希冀破灭，此人真面目在面前大白。虽然恨极痛极，反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ldo;我是来问一问，淑妃娘娘究竟被你送到那儿去?&rdo;易缜微笑道。此时志得意满，倒也不在意破军冷漠以对。&rdo;你不用说你不知道。少宣告诉我，当天你就是为了送一名女子到丰阳去。&rdo;

破军神色微微闪烁，别过头去不愿看他，原本抓着两边扶手的手指却忍不住微微握紧。

&ldo;侯爷还请放心，我朝军队战无不胜。丰阳百年来号称第一要塞，其实不堪一击得很。一群官员全是酒囊饭袋，贪生怕死之徒。只不过被大军围了一日，便乖乖弃城投降。侯爷当日提到的这名女子，已经在押送前来的中途中。&rdo;一旁有人插言道。

&ldo;淑妃娘娘千金之体，你不可轻突辱慢。&rdo;破军原本默不作声，此时突然抬起脸来朝着说话之人一安安道。虽然形容狼狈，然而他眼神清厉如刀，话中的气势威严犹在，竟能迫得说话之人微微一窒。

&ldo;为何这时突然爽快起来，竟然肯说了?&rdo;易缜笑了一笑，慢慢踱到破军前面去。破军垂下眼不肯看他，他便紧紧盯着破军纤廋的下颔。&ldo;可我怎么还听说这位淑妃娘娘，待你非常亲切了解，就连你喜欢什么样的点心都一一记在心上。敬文帝的宠妃，同敬文帝宠信的侍卫，亲近密切。这却有趣得很。&rdo;

破军原本苍白的脸上徒然升起一抹红晕，咬牙一言不发。

易缜当然知道这并非是出于喜悦或是窘迫之类的情绪。反而觉得痛快。接着又道：&ldo;敬文帝多年无后，这名同身边侍卫亲近的妃子却有了身孕，这也有趣得很。&rdo;

这话里意思辱漫轻澕至极。破军到底忍不可忍，挣红了眼睛。然而他自小被教育的都是礼数周全，虽然聪敏，但骂人的话却不见得能够无师自通，一时情急反而找不出什么话，只得像易缜喝道：&ldo;放肆!你无耻!你胡说!&rdo;

他才略略一挣想要起身，站在身旁的青岚伸出手，往他肩头上一扣一扭，顿时分筯错骨。虽然强忍住了不曾呻吟，片刻间也说不出话来。

第18章

易缜也不恼，索性抱臂看他。

破军挣扎着，边咳边低声道：&ldo;你不要侮辱她。&rdo;他语气肃穆庄严，然而隐隐有了丝央求的意味。

易缜微微一怔，心肠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软下来了，也不由自主放缓了声音。

&ldo;好。我不说她。&rdo;他从容微笑，有种终于能将此人踩在脚下的畅快感觉。&ldo;那么你告诉我她究竟是谁?真正的淑妃娘娘又被送到那儿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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