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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多年以前，戚珏也曾跟他说过极为相似的话。

当年他年轻好胜，自诩鬼才。听闻戚珏对机关之术十分擅长，竟是连他父亲都连声称赞。鞘就不乐意了，他可不信一个瞎子能懂什么机关之术。所以他摆了一场机关盛宴招待戚珏，那些机关是他当时所有的心血，是他最高的成就，可是偏偏轻易被戚珏解了，自己还差点死在那些机关之中。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他站在致命机关的夹fèng里，看见戚珏凉薄的盲眼，那双眼睛黑的仿若最沉寂的夜色。他抓住戚珏递过来的手，恨恨爬上去。心想总有一天用机关之术胜过戚珏。可后来当他知道戚珏的盲眼痊愈以后，他便觉得他这辈子也赢不了戚珏了。后来他家里又发生了些事情，倒是真心追随在戚珏身边了。

鞘懒洋洋地向后倚去，枕着自己的一双胳膊，道：&ldo;有什么事情要问啊，快点说啊，我一会儿还得去会小情人呢。&rdo;

&ldo;朝中分歧，军中主权，皇权争夺，边疆形势，诸国实力。&rdo;沈却挺直腰杆，一本正经地说。

鞘眉毛跳了跳，道：&ldo;你问错人了，我就是一个木匠好吧？&rdo;

&ldo;咦？&rdo;沈却古怪地看她一眼，&ldo;就算你是个木匠，跟着先生以后都不学的吗？没学会？全都不懂吗？那先生居然还留着你，也是奇怪。&rdo;

她又是宽慰似地说：&ldo;鞘，是吧？我劝你还是学一点，别被先生赶走了。&rdo;

鞘嘴角抽了抽，怒道：&ldo;谁说我不懂的！&rdo;

鞘终究是将他知道的一点点解说给沈却听，原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好奇，这些东西也是十分乏味，小姑娘家又能听进去几句。没有想到沈却还真的听进去了，她听到恍然时，眉眼绽开的神色让鞘一怔，鞘居然在她的双眸里看出点与戚珏相似的神色来。

鞘就讲得更加认真仔细，不由又加深了点深度，那些不该说的，也微微暗示。沈却也是一点就通了，鞘又问了几个问题，沈却都轻易答了上来。等鞘悄悄试探沈却，问她的政见时，竟惊讶的发现她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与戚珏出奇的相似。

&ldo;所以嘛，如今最有可能笑到最后的不是三皇子，就是五皇子，至于太子倒是……&rdo;鞘的话卡在喉咙里，没有再说下去。他低头，猛然发现自己坐在石桌边，上身往前倾，竟是离沈却十分近。

&ldo;咦，怎么不说了？&rdo;沈却诧异地回头，就看见戚珏不知道在她身后立了多久。

&ldo;先生！你怎么过来了！&rdo;沈却欢喜起身，挽住戚珏的手。然后她才发现，日薄西山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没有想到时间过得竟是如此快。

戚珏伸手，将沈却额间一绺儿碎发理好，道：&ldo;你哥哥和殷二过来了。&rdo;

第55章反贼

&ldo;哥哥终于来看我啦！走，咱们快去！&rdo;沈却挽着戚珏的手，刚刚迈出去一步，忽然想起身后的鞘。

于是她侧脸仰望戚珏，问：&ldo;先生，明天可以把鞘再借我一日嘛？&rdo;

戚珏看一眼鞘，道：&ldo;借你做什么？听他胡扯吗？&rdo;

鞘耸耸肩，嘟囔了句：&ldo;我说的那些可都是你教的好吧。&rdo;

戚珏没有再说话，已经往前走了。沈却回过头，对鞘挥了挥手，摆口型说：&ldo;明天见！&rdo;

鞘假装没看见，掂了掂手里的小核雕。

&ldo;哥哥！&rdo;沈却欢喜地冲进客厅，却在看见沈休的时候完全愣住。

眼前这个麦色皮肤，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少年真是自己的哥哥？印象里的沈休，个头跟沈却差不多，皮肤也是鄂南城公子哥儿那种贵气的白皙。哪里是眼前这个莽少侠的模样？而且沈却觉得如果现在让她穿上沈休的衣服，也一眼就能认出她是假冒的了。

&ldo;沈却！&rdo;沈休一步跨出，宽大的手掌抓住沈休纤细的手臂。

他的声音也已经完全变了，再也不是当初那种难听的粗嗓门，而是一种略带浑厚的朗朗之音。

&ldo;你、你真是我哥哥？&rdo;沈却惊了惊。

戚珏伸出手拍开沈休的手，略埋怨地说：&ldo;你抓疼她了。&rdo;

沈休一愣，这才松开了手，瞟了一眼沈却的手臂，然后立在那儿。他站姿笔直，仿若一株青松。

&ldo;嘿，别我把这半个哥哥忘了啊。&rdo;殷夺一手搭在沈休的肩上，斜斜立着，笑看沈却。

沈却就把目光移到殷夺的身上，殷夺的身量也完全长开，几乎和沈休差不多高，虽然斜斜站着，但是那种挺拔之感还是十分明显。

&ldo;殷、殷二哥哥好。&rdo;沈却木讷地点点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两年多的光景，这两个人都要不认识了？

直到晚膳的时候，沈却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ldo;今日来沉萧府的贵客可不在少数，没想到最后能吃到沉萧府新厨子手艺倒是只有我们兄弟俩。&rdo;殷夺笑道。

戚珏的目光落到殷夺案前未动过的酒盏，道：&ldo;殷二公子倒是不如从前那般喜欢府中的酒了。&rdo;

似想起年少时醉酒的情景，殷夺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够了又摇摇头，道：&ldo;戒啦，以后都不喝了。&rdo;

&ldo;难得。&rdo;戚珏轻笑，独饮一杯酒。

沈却欢喜地望着沈休和殷夺，问：&ldo;哥哥和殷二哥哥，你们在军中得了什么职务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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