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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照片是黑白色，看着却一点都不伤感。

程灿看着过往的人，一片黑色压云似的，突兀地，心中有些后悔。

她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梦境，父亲，母亲真的离开了她的世界。

他们已经逝去。

葬礼过后。

纪泽阳送完最后一波宾客，才有时间去寻找程灿。

他返回大厅，只是一刻的功夫，女孩儿已经不见。

工作人员在打扫地面。

他拉过一人询问，顺着对方指的方向走去。

尽头是一个楼梯间，蓝灰色的门半掩。

他站在门口，尽量放轻脚步。

里面有隐隐约约地啜泣声透过缝隙床出来，压抑地，哭泣声像一个小奶猫。

断断续续。

他未敲门，站立许久，都未动。

身侧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镜，从这里可以看出外面走动的人群，穿着黑衣，有人肃穆，有人微笑。

众生面貌，不尽相同。

终究还只是个小姑娘。

&ldo;纪泽阳？&rdo;

许久后，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哭的太狠，声音喑哑且闷闷。

他没出声。

&ldo;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rdo;

他抿了抿嘴角，伸出手试图推开门，才发现后面有阻力，推不动。

&ldo;你别动，就站在那里。&rdo;程灿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来，&ldo;我眼睛都是红的，一定很难看。&rdo;

他就不动。

门被敲了几下，&ldo;你说句话，出点声。&rdo;

&ldo;不难看。&rdo;

里面静默几秒，才传来一声噗嗤轻笑声。

她说，&ldo;纪泽阳，你这人真逗。&rdo;

他侧身靠在门柱上，看着窗外，笑了笑。

&ldo;是吗？&rdo;

她肯定回答，&ldo;是的。&rdo;

他只是笑。

也许是悲伤之下，真人性情总会有所露出，不像第一次表现得那般疏离，小姑娘对他亲近许多。

可能是相处几天，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达到一种平衡。

最终选择的墓地是郊外的一座山，下面有水，听人说风水好，价钱也贵。

程灿不缺钱，给程文夫妻两个选了个好碑位。等亲自把骨灰盒放下去，石板盖上，她终是没忍住，泪水流了满脸。

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石碑前摆放了菊花和其他的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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