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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那只戒指!那三颗珍珠!别碰我!您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是的，是您……我认出您的戒指!……我认出您的手……以及这个客厅……这些蓝丝绸面家俱……镶木地板……壁炉……挂毯……桃花心木凳子……啊!让我安静，别碰我。&rdo;

她结结巴巴地还讲了些含糊不清的话，像第一次那样踉踉跄跄，又昏过去了。阿尔莱特苏醒了，认出了在小汽车上看到的尖皮鞋，听见座钟那有点刺耳的当当声，呻吟道：

&ldo;啊!这钟声也是一样的，这个女人也是一样的……多么可怕!&rdo;

大家都惊呆了，谁也没有动。这场面有如滑稽歌舞剧，引起漠不关心的目击者发笑，让&iddot;德内里斯的薄嘴唇轻轻地咧开，他很开心。

范霍本先后观察着德内里斯和贝舒，要了解他们的看法。贝舒专心窥视着那两兄妹，那两人都惊呆了。

&ldo;这些话是什么意思?&rdo;伯爵低声说道，&ldo;是什么戒指?我猜这位女士在说胡话。&rdo;

这时德内里斯说话了，他仍然是那么愉快，似乎对这些事无所谓。

&ldo;亲爱的表兄，你说得很对，我的两个朋友情绪激动，跟总是伴随一点胡言乱语的无理狂热有点关系。这是我来这里要向您解释，并已作了解释的部分原因。您愿意再给我点时间吗?并且立即了结由我获得的这些小物品的小问题?&rdo;

阿德里昂&iddot;德&iddot;梅拉马尔伯爵没有马上回答。他显得很为难，夹杂着明显的不安，低声讲了没讲完的话：

&ldo;这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们该怎么猜测呢?我难以想象……&rdo;

他把妹妹拉到一边，他俩起劲地交谈。德内里斯朝他走过去，拇指与食指之间夹着一个加工成状如两只展翅的蝴蝶的钢片。

&ldo;这是钥匙孔盖，亲爱的表兄，我猜想它正是这个写字台一个抽屉上欠缺了的，对吗?它跟其他两个完全一样。&rdo;

他亲自把这块铜片放回原处，内面的几个尖头自然地插入原来的孔。接着，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截蓝丝带，带子系在也是铜制的拉铃的把手上。正如人们看到的，沿着壁炉垂着一根蓝色的丝带，末端有撕扯的痕迹，他走了过去。两截丝带的断头完全吻合。

&ldo;都很好，&rdo;他说道，&ldo;而这个烛台托盘，亲爱的表兄，我们把它放在哪里呢?&rdo;

&ldo;放在这个多技烛台下面，先生，&rdo;伯爵说道、声音中流露出愤怒。&ldo;总共有六个。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只剩下五个……跟这个没有什么不同。还有个火钳柄上的球饰，是拧下来的，你可以证实的。&rdo;

&ldo;它在这里，&rdo;德内里斯像个魔术师，又从他那掏不尽东西的口袋里又摸出来一件。&ldo;现在，亲爱的表兄，你可要遵守诺言，对吧?告诉我们：这些小物品为什么对你如此宝贵?为什么它们不在原来的位置?&rdo;

德内里斯的这些行动使伯爵有时间清醒，他似乎忘记了雷吉娜的诅咒和阿尔莱特的呻吟，因为他作了简洁的回答，就像他要摆脱一个硬要他许下不适当的诺言的闯入者那样：

&ldo;我珍惜亲人留给我的一切。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物品，正如你所说的，对于我的妹妹和我来说，跟最稀有的物品一样神圣。&rdo;

他解释得恰如其分。让&iddot;德内里斯又说道：

&ldo;你珍惜它们，亲爱的表兄，是十分合情合理的，我自己也很清楚，大家都依恋家族的纪念物。但是，那些物品怎么会不见了的呢?&rdo;

&ldo;我不知道，&rdo;伯爵说道，&ldo;一天早上，我发现这个烛台托盘不见了。我和妹妹在家中仔细检查，发现钥匙孔盖不见了，一截拉铃丝带，火钳柄上的球饰也不见了。&rdo;

&ldo;那么是有人来偷东西了?&rdo;

&ldo;当然是被人偷走了，而且是一次偷的。&rdo;

&ldo;怎么回事?!这些糖果盒，小巧精致的艺术品，这个座钟，这些银器，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可以拿……但是，小偷偏偏选中那些最不值钱的?为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先生。&rdo;

伯爵生硬粗暴地重复这句话。那些问题激怒了他，他认为小偷来是无明确目的的。

&ldo;然而也许，&rdo;让&iddot;德内里斯说道，&ldo;亲爱的表兄，你希望我向你解释，我为什么擅自把我的两位女友带到这里来，以及她们为什么情绪激动。&rdo;

&ldo;不，&rdo;伯爵断然拒绝，&ldo;这与我无关。&rdo;

他急于结束这次接待来访，朝着门口打了个手势。但是，他发觉贝舒在面前，贝舒向他走来，并且严肃地说道：

&ldo;这与您有关，伯爵先生。某些问题大概马上就见分晓了，就要见分晓。&rdo;

贝舒的话十分专横。警探队长伸出他的长胳膊，挡住门口。

&ldo;但是，您是谁呀?先生。&rdo;伯爵高傲地大声问道。

&ldo;警探队长贝舒，治安处的。&rdo;

德&iddot;梅拉马尔先生从座位上跳起来。

&ldo;您是一个警察?您有什么权利到我家里来?一个警察在这里!在梅拉马尔公馆!&rdo;

&ldo;我一来到，就以贝舒的名字被介绍给您，伯爵先生。但是，我的所见所闻迫使我在名字前面冠以警探队长的职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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